第五章苟且偷生也屈辱

    双儿缓缓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不知什么时候，余石辉已经替她穿好了衣裳，也不知他何时离开。但身体的创伤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昨晚已经承受了余石辉的攻击，至于能不能成，便要看造化和上天的眷顾了。

    雨儿终究没有回来，派出去的多路人马都纷纷来报，就是不见雨儿的消息。朱惜弱醒来，又再度沉迷于雨儿失踪的痛苦中。余石辉几度安慰，便匆匆赶往军营，除了他的习惯使然，还有一点原因，就是自己昨晚在惜弱身边动了双儿的奶酪，不是一般的偷食，而是大快朵颐，所以心中歉疚和自责，面子上也过不去。

    像平常一样，余石辉准时赶到军营，黄师公、刘华、雷凤、张同、全宛如等早已守候在帅帐。见余石辉来到，大家纷纷上前询问。余石辉和大家寒暄几句，便传令训练开始，刘华虽不情愿，但还是和大家跟在余石辉后面一起去校场。

    “报告将军，圣旨到！”守营的军士前来禀报。余石辉和黄师公对望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余石辉刚准备过去迎旨，宣旨的郑居中和刘公公率殿前禁军已走到检校台上。

    黄师公示意旗手挥旗，旗手马上打出旗语，队伍顷刻列队集合完毕。刘公公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许。“只可惜啊。”看来皇上此次恐怕又要错杀良将了。

    “游骑将军余石辉接旨！”郑居中高声叫道。

    “末将余石辉接旨。”余石辉领头跪下，黄师公紧随其后，众将士也齐刷刷地一并跪下。如此治军之人，竟有通敌之嫌？郑居中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感慨，莫非遭了别人的暗算。但圣旨已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刘通传来的消息没有错，皇上还是以通敌罪惩处，灭其九族。众将士听得真切，当下便有军士鼓噪起来:

    “谁他妈的造谣说余将军通敌？如果说余将军通敌，那所有的人都有通敌的嫌疑。”

    “这里山高路远，皇上只听信小人谗言，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就处置余将军，还有天理没有？”

    “我们在边关跟着余将军舍命拼杀，没有倒在敌人的铁骑之下，却反被自己人陷害，是什么道理？”

    ……

    看军士们群情激昂，而余石辉又不肯接旨，郑居中急了：“余将军想抗旨吗？”

    “请问郑大人，末将镇守边关数年，杀敌无数，何曾通敌？说末将通敌，请问有何为凭？”余石辉跪着辩解。

    “说你通敌，那是皇上圣裁。本官只知宣旨，其他与本官无关。”郑居中见情况不妙，又恐节外生枝，一面对殿前马军都虞副使使了个眼色，一面沉声说道，“难道游骑将军想抗旨不成？”

    “将军不要接旨，肯定是有人诬陷你。”有将士高喊。“对，将军不要接旨，我等将士就是舍了身家性命，也要陪将军向朝廷禀明原因。”

    但余石辉恐将士激愤，而无法收场，只得接过圣旨起身。“各位将士们，本将军昨天说过，我们是军队，是保家卫国的，希望大家理解。本将军个人的委屈算不了什么，请大家看在我们共同度过几年难关的份上，不要……”就在此时，余石辉的背上给都虞副使一剑刺中。众将士大怒，一神射手挽弓搭箭，之听得嗖的一声，利箭正中都虞副使咽喉，都虞副使应声倒下。

    郑居中大叫一声：“反了反了！”这时余石辉反身拔出利剑，稳稳地站在检校台上，“将士们，请你们记住：我们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来自我们的前方，而是来自我们的后方啊。”说完便呛然倒下。

    “将军！”

    “将军！”大家纷纷要涌上台，这时黄师公从旗手手中抢过令旗，一挥动，立时所有的将士均按队列站好。“将士们，我们是余将军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现在余将军去了，请大家牢记将军生前的教诲，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将军的脸给丢光了。”

    “对对，他说的对。”郑居中接过黄师公的话，就要训话，却被将士们大喝：“滚下去，狗官！”所有将士齐声高叫。

    “各队回营！”黄师公令旗一出，刘华、雷凤、全宛如、张同满含泪水，吩咐回营。队伍缓缓而出，哭泣声震天。

    黄师公引郑居中、刘公公还有接替余石辉的将军进入帅帐，刘华、雷凤、全宛如、张同抬着余石辉也进了去。刘华和张同扶着余石辉的尸体坐在账上，黄师公率四人再次跪拜。

    之后，黄师公对着郑居中说：“你们要的帅印和一切凭信、账册都在台上，我们走了。”便率先离去，四人抬着余石辉的尸体往城内去。

    接替的将军大叫：“你们，你们。”帐前的军士把长枪往他手中一塞，“你们什么，你自己去守吧。”其他的军士见状，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解开盔甲而去。

    郑居中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来到看押余石辉家属的地方，他让殿前禁军严加看守。这时刘公公觉得事出有因，又担心城中骚乱，便和新来的将军一起赶往城中。新来的将军怕死，不愿去，但刘公公是皇上近侍，不敢不听，只得怏怏地随他前往。

    郑居中没有想到自己被童贯给暗算了一回，好在自己也是奉旨办事，只是心中郁闷难以排解。新进官场，被人当猴耍，那不是一般的郁闷了。当务之急，就是让新接替的将军接管军营，自己奉旨处理余石辉一家的事。

    朱惜弱和双儿被关在同一屋中。郑居中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中顿起邪念。他支开守卫的侍卫，一脸色色地望着手脚被捆的朱惜弱和双儿，一双手不老实地在二人身上摸了起来。他把朱惜弱拖到桌前，解开脚上的绳子，又分别将两只腿捆绑在两只桌腿上，掀开她的裙子，将自己的东西用力地顶了进去。朱惜弱感到异常的羞辱，但手被捆住，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反又反抗不了，只得任其羞辱，悲愤的泪水涌出。

    双儿也没有逃脱被郑居中侮辱的命运。郑居中照葫芦画瓢，二人都被捆在桌腿上。郑居中在校场的惊吓全部被欺负换来的快感所替代，不时在二人的身上交替着冲刺。不知什么时候，他见朱惜弱没了反抗，自己一看，原来，朱惜弱不堪羞辱，早已抵出口中的布，咬舌自尽了。郑居中一时怒起，“老子还没有干过死人呢。”便把朱惜弱解开，放在桌上，在朱惜弱的尸体上拼命地动作起来，最后将污秽全部丢进双儿身体中。此时的双儿早就以泪洗面，要不是想着怕余石辉家绝后，她也会随朱惜弱而去的。

    从余石辉被抬进城门开始，满城的呜咽声响起。见此状况，饶是殿前禁军也不敢和将士们冲突。余石辉的宗族自会派人去处理，这边余石辉已死，其妻朱惜弱也被事先押走，只是他们的儿子余雨不知去向。通过调查发现，余雨于昨日失踪。郑居中觉得先保命要紧，调查余雨的去向可以放在下一步进行，准备第二天回去交旨。

    高高的城楼上挂起了白幡，吊唁的将士和百姓络绎不绝，大家纷纷沉浸在悲痛之中。知州董允也率手下官吏前来吊唁。如此大的场面早被皇上派往各地的走马承受侦知，连忙写折上奏。董允也向上奏呈。

    晚上，有个殿前禁军悄悄传话给黄师公。黄师公忙命雷凤、全宛如点齐将士寻找朱惜弱的下落。在好心人的指引下，终于在城外一个山坳中的茅屋中，找到了朱惜弱、颖儿和余安的尸体，还有吓得说不出话来和双目失神的双儿。

    三天后，黄师公和将士们将余石辉和朱惜弱、余安葬在那个山岗上――那个可以眺望整个军营的山岗上。黄师公便拜别董允，携双儿离开。在同一天，刘华、张同、全宛如便回蓬莱师尊那里，雷凤回了老家。军中将士走了五分之四，真的成了一座空城。董允急的不行，紧急再上奏疏。

    荆湖北路的西北部，一个深山老林中。每天清晨，一位年迈的老人都会带着一个年约十二三四岁左右的少年，沿陡峭的山路拾级而上，来到山顶，督促少年练习武术。

    山顶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洞。洞高近百米，宽几十米，远远望去，宛若一个大门。从洞中往两边看，可以看见远处的青山。据当地人讲，此洞为天门洞，原是天上神仙上天和下凡的必经之路，故有天门之称。此山称为天门山。天门山山高林密，常有毒蛇猛兽出没，且大都是原始森林，雾障浓密，少有人进得此山。就是当地的猎户，也很少在此山打猎。既然是神仙出没的地方，是有仙气的，打猎只会亵渎神灵，因此一般很少有人进入这里的。老人和少年居住于此，倒是难得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