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觉自知在这种情况下无法胜过公冶珊蕊,内力一收,想奇袭公冶珊蕊。于是脚下一点,凌空飞向公冶珊蕊,左右两手交拔出腰间短匕,分化作两道光向公冶珊蕊。公冶珊蕊也着实不弱,在聂觉跃起那一刻便做好了准备。手中长挥动,头分毫不差地打中短匕,铿锵一声,短匕被打偏。接着她旋身挥,长径直向空中的聂觉卷去。聂觉沉着应对,一把抓住身,正感手掌疼痛,紧接着又感到一股巨力拉扯,抵挡不及之下,整个人被托向前去,扑倒在地。
“哈哈,抓到你了,!”公冶珊蕊一喜之下,跑将过去。
实在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想奇袭制胜的聂觉居然因此被俘。
趴在地上,聂觉见公冶珊蕊朝自己跑来,沉一口气,四肢着地,如青蛙一样跃起,直冲公冶珊蕊。公冶珊蕊见聂觉不惊反喜,纵身跳起,直接越过聂觉头,然后竟直接坐到聂觉身上。聂觉受到重压,身子垂直落下,摔得他头脑发胀。公冶珊蕊手脚极快,几乎是在掉下来的一瞬间把聂觉两手一抓,向后反锁,连同双脚绑了起来。
她抄起地上的天孤笔,仰天大笑:“,你这招跳被我破了。你看我这‘美人马’怎么样啊?是不是很酷?”
聂觉心中大为委屈,大喝道:“下去!下去!”
公冶珊蕊却毫不在意他的怒喝,反而兴奋地在聂觉身上扭来扭去,叫道:“我才不下去,挺好玩啊!”
正在此时,有救火的强盗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住停了下来,为公冶珊蕊叫好:“三当家的好不潇洒啊!”又有其他人看到了,纷纷驻足观看,一时间众人皆是大笑,各说各的话,但大多还是恭维公冶珊蕊的话和嘲讽聂觉的话。
公冶珊蕊大喜过望,但还是故作愤怒,大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救火,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
众强盗见公冶珊蕊生气,自觉讨了个没趣,但是还是有些好事之人胆大,高呼:“三当家的收了个新郎官哟,要带回山寨做压寨——压寨小男人!”他本来想叫“压寨夫人”,但一想到聂觉是男的、公冶珊蕊是女的,这压寨夫人的说法自是不对了,于是半路改口,随说了这么个怪异的词。众人本来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忙着救火,又摄于三当家的威严,本来要离开继续救火,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着实乐坏了众人。于是众人又是一阵更厉害的哄笑。
这一笑,传到公冶珊蕊耳里忽然使其脸红了起来,心中慌乱,心道:“莫不是真喜欢上这了?”微微一瞥被自己坐着的聂觉,看他面红耳赤,不知怎的就心跳加快,呼吸微促。她公冶珊蕊本不是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子更如男人一般,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般事情,立即改变想法:“定是大火的原因!”
“滚去救火!”公冶珊蕊故作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同时制住了正奋力挣扎的聂觉。只听他破口大骂:“臭婆娘,滚下去!滚下去!”
众强盗见聂觉还不服气,本又想一番讥笑。不过公冶珊蕊怒目而视,看来是真生气了,自然不敢再触怒,立马散开。其时,二当家米天桂也来喝令众人救火,急的大叫。
原来米天桂本来在大火旁边忙着浇灭大火,但是久不见有人提水来,而火势陡然高涨,直烧船帆上。这下米天桂急得东张西望,四下找人。
他们这船是一艘两帆船,主帆在船中,次帆在船尾。此时大火烧了主帆,这叫米天桂如何不急?次帆目前已经被烧,无法再救。主帆要是被毁,那可是大大的危险啊。别的不说,就是那主帆倒下时的冲击力,不知这船身是否受得起那么大的重量。想起这般大事,更是心急如焚,喝令众人加快灭火速度。
虽说他们就在水上,但是一时间要从湖里提上水来也是不容易,只见火势变大,火苗窜到老高,非人力所能及。霎时他米天方想到:己方阵营已是打乱,却不知敌方阵营是和情况。他这一开战就在忙着组织人救火,连腰间的刀都不曾拔出,如今望向米天方那边,听见喊杀声依旧,看来是久站不下,又想:是不是该撤退呢?
正想到此,脚下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这下众人惊叫,皆是站不住脚,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听到有喊:“不好了,帆要倒了!”
米天桂抬头望去,兀然见主帆倾斜,就要倒下。一众强盗瞬时间大喊大叫,慌忙逃命。米天桂也要逃命,但看那主帆倒下方向正是公冶珊蕊所在地,不住的大喊:“三妹、三妹,快跑,帆倒了!”
还在诧异着船怎么会突然晃起来的、坐在聂觉身上的公冶珊蕊听到大家都在喊,于是想直接拖着聂觉跑的,但一想这样不大好,而聂觉又在一旁怒骂:“放开我,你个货架子上的罐子!害死我啊!”听着聂觉这样大叫不停,公冶珊蕊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停下来弯着腰给聂觉松绑。其时,米天桂正朝她大喊,她一个回头冲米天桂大声说道:“二哥,你先走!”
米天桂见她这般,又心知她本事了得,当下不再说什么,自己跑的同时还敦促身旁的人逃跑。
公冶珊蕊一边为聂觉长,边极为认真地问:“你刚才骂我什么?”
聂觉却不说话,一脸惊惧,看着她身后。公冶珊蕊看他突然脸大变,以为是见了自己的缘故,心中立刻大为不悦,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她束缚,刚要说话,聂觉立马翻身仰面,迫不及待似的伸手把她抱入自己的膛。
那公冶珊蕊猝不及防地被聂觉这样一搂,心神大乱。大概这还是被一个男人这样粗鲁地搂住吧。想及此处,女儿心肠顿起,直感脸上发烫,竟顺从似的依偎在聂觉怀里,蓦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膛很踏实。哪知道她这一个念头刚到,聂觉紧紧搂住她在甲板上滚了起来,同时支起双臂。公冶珊蕊感觉他在盯着自己看,更加羞,隐隐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心跳和微弱的呼吸声,一个念头又闪过: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念头一闪而过之际,眼前忽然一黑,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听得身上这个男人一声闷哼,住没有叫出来,大惊之下才想起是那桅杆倒下了。
聂觉受了这一下,口难受至极,身上还受着一根尚在燃烧的帆杆,而且又因为本身就带有伤,所以倍感吃力。他抬起头来使自己保持姿势,艰难地道:“快出去!”
公冶珊蕊愣得死死的,听聂觉这么一叫却还没有完全反应回来,聂觉急的又叫了一声,她才一个滚身,趁着空隙出了去。聂觉看她无事地出去了,感觉背上,知是因为大火的缘故,当下再不敢强撑,趴到地上。公冶珊蕊见他如此,大惊失,以为他死了,忙不得地把帆杆从聂觉身上挪开。她本是练武之人,力气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很轻松地就挪开了那帆杆。
两人本笼罩在帆布中,但是公冶珊蕊用掉落在不远处的聂觉的短匕划出了一条口,钻了出来,然后又拖着聂觉出了来。
聂觉脸苍白,口鲜红,叫公冶珊蕊看得心惊肉跳。她又看向四周,发现也有很多人被倒下的船帆咂到,但大多数都无大碍,只是一脸担忧地从帆布下面出了来。
米天桂扶着船舷。他很幸运地逃了,但是主帆倒下时,他的心也随着那剧烈的震动、摇晃凉了。整艘船船体受损极为严重,甲板破损最厉害,侧板也好不了哪去,舵室毁了一大半,更为可怕的是船体开始倾斜。
米天桂大叫:“大家快跑!”
第十七章 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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