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吕真真

    第二天，熊哥报警了！

    警察来的很快，一到学校就把林凡控制了，进局子喝了杯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被熊哥给阴了！

    那孙子表面客客气气，和哈巴狗似的，转回头就报警把自己给点了，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抢劫。

    黑白颠倒，偏偏自己就解释不清了！

    林凡说自己是半夜收到一张照片，但是，手机纪录里没有！

    是真的没有，哪怕民警帮忙做了数据恢复，也还是找不到。

    自己明明把那天的对话录下来了，上传到云端。但是，云端也是空空如也，没有那50多兆的证据。

    自己把昨天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但办案民警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他，都觉得这家伙不正常。

    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徒手能干翻七八个手持凶器的地痞，糊弄鬼呢？

    没人相信这种鬼话！

    所有的证据，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自己救人的事儿，突然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唯一的证人徐晓燕也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一封信，给爸妈的，说因为欠钱，跑路了，对不起爸妈，日后一定回来孝顺。

    反倒是自己揍人的事儿，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

    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进了熊哥办公室，然后等自己出来后，熊哥的那些小弟，好几个是被120抬出来的。

    证据链基本完整，这种情况下，林凡百口莫辩，估计即使不承认，人家也能定自己的罪。

    不过，警察叔叔最终还是网开一面，放了他。

    直到现在，警察的话还言犹在耳：“小伙子，放你，不是因为找到了证明你无辜的证据，而是因为我们知道周正雄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加上，他也的确没有铁证，证明是你先挑的事儿。这家伙，以后我们有了证据，一定要办的，放心吧！”

    林凡千恩万谢，临出门时又被叫住：“小伙子，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一时挫折代表不了什么。还有，你以后……少吹些牛吧，说什么一个人打七八个那种浑话，还是别说了。人家明摆着给你挖坑，结果你为了一点虚荣心，竟然还真往里跳！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林凡明白了，人家之所以放他，是因为压根不相信人是他打的。

    回到学校，林凡才知道警官刚才为什么对自己说那番话，自己竟然被学校开除了！

    因为打架斗殴！

    已经快要别业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丢了领取毕业证的资格。

    直到此时，林凡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他开始拼命找徐晓燕，想要让徐晓燕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找了许久，徐晓燕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林凡苦恼了很多天，郁闷了很多天，也颓废了很多天。

    但饭要吃，日子要过，他也想明白了，啥毕业证不毕业证的，自己学了一身真本事，就不信找不到好工作！

    世上从来就不缺伯乐，却的是千里马！

    因为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而林凡，相信自己是块金子！

    周六，林凡起的很早，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国展人才招聘会。

    洗脸，刷牙，斗志昂扬！

    毕业了，意味着失业！

    这虽然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但却从某一个侧面，反应出了当今社会的就业现状。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手里啥证没有的林凡。

    站在人才市场里，感到很迷茫。

    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无非是为了赚钱，为了更好的生活。

    林凡没有太伟大太崇高的理想，只不过想让自己生活的好一点。比如，住传说中的花园别墅，睡极品美女，当个发号施令的人上人，让每一个人见到自己都笑脸相迎……

    这点梦想过分吗？过分吗？

    不过分啊！这是每一个男人梦中的渴求。可是就这么一点点幻想，都被一时冲动剥夺了，弄得自己现在连块儿敲门砖都没有。

    唉，冲动是魔鬼啊！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林凡正在发着感慨，冷不丁的被踩了一脚。

    原本被踩一脚也没什么，可关键是，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穿高跟鞋，手指粗细的鞋跟，竟然有十公分长。

    这和锥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林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身边人行注目礼，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场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罪魁祸首是一个美女，眉目如画，清新典雅，水蓝色束腰连衣裙衬托出柔美曲线，一双水灵灵大眼睛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不安且慌张的望着林凡。

    虽然痛只是一下子，但惨叫却可以在空气中再飘荡一会儿。

    林凡原本已经不痛了，可是看到美女后，有意识发出比刚才更为惨烈的叫声。

    “诶呦，诶呦……疼死我了！”

    少女一脸惊恐：“对不起，对不起啊！你……没事儿吧！”

    “没事吧？你把那个‘吧’字去掉好不好？真搞不懂，你们女生为什么都喜欢穿高跟鞋，我穿的可是脚趾头的凉鞋啊！哎呀不行了，我脚趾头断了，骨折了，肯定骨折了！天啊，我下半辈子不会在轮椅上度过吧？可怜我现在还没结婚，这变成残疾了，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啊！可怜我家三代单纯……”林凡呲牙咧嘴痛苦万分的述说着这件事导致的“间接”后果。

    少女一双黑晶晶的大眼睛透出惶恐，樱桃小口也成了O字型。她带着无限歉意看着林凡，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说出这么一番……没脸没皮的话。

    踩了下脚，怎么还和女朋友扯上关系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是罪魁祸首。少女讷讷的道：“那……现在怎么办？”

    林凡一脸痛苦：“还能怎么办？扶着我到边上坐会儿，我走不了道了！”

    少女答应一声，赶紧走上前，扶着林凡的腰，朝边上走去。

    林凡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脚下一个踉跄，便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少女的身上。原本扶着她肩膀的手，很自然的前伸，从扶着变成了搂着。本来搂着也没什么，可林凡的手臂偏偏不老实，前后晃动。

    这姿势有点暧昧，弄得女孩儿脸红心跳。

    短短十几米，走的分外艰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楼梯口，正好可以休息。

    人才市场接踵摩肩，又没有专门的休息区，所以四周楼梯口，就充当了临时休息点。虽然是楼梯，但上面坐了十来个人。

    少女小口喘息，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儿。

    林凡讪讪的一笑：“不好意思，累坏了吧?”

    少女违心的摇摇头，手指拽着衣角，忐忑的问：“您看……用不用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去医院？说实话，林凡刚才是挺疼，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脚趾甲一片青紫，不过骨头是真没事儿。

    这种情况去医院，总觉得有点碰瓷讹人的嫌疑。

    林凡虽然有点无耻，但还没有无耻到这个份上。更何况，他是真心想结识美女，如果真的去了医院，让人家掏钱包，还怎么泡妞？

    林凡叹了口气：“美女，你不知道，现在的医院黑啊！我前两天闹肚子，去了一趟医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少女一脸好奇。

    “他竟然抽我血，”林凡一脸悲愤，“抽我视若生命的鲜血也就罢了，还要我交钱才能抽。你说，这不是坑人吗？

    我小小一个闹肚子，他竟然给我开了一千多的药，还说什么有炎症。废话，拉成那样了，能没炎症吗，妥妥的急性肠炎啊！就这点事，用得着验血吗？唉，我算是知道了，医院就是一台吃人不吐骨头的机器，见到我这种英俊潇洒的小帅哥，就拼命的宰。你说我要是美女该多好呀！”

    少女抿着嘴笑：“你如果是美女，不也一样宰你么？”

    “那不一样，”林凡一脸认真，“给我看病的大夫是个男的，见到美女，肯定比见到肉骨头还要兴奋。哪儿忍心宰啊，亲近都还来不及。”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逗！医生治病救人，眼中没有性别，怎么可能想着法儿的亲近美女？”

    林凡道：“你是不知道，现在接生大夫大多数都是男的。你想想，一个大男人当妇产科大夫，这是一个多么崇高而又猥琐的职业！”

    少女的脸红了一红，不管哪个女人，在知道未来给自己接生的很可能是男人后，都会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少女还是分辨道：“那是因为……男医生力气大吧！哎呀不说这个了，咱们还去不去医院检查了？”

    “不去了，不去了，说什么也不去了。一进医院，就是千儿八百的进去了，还不见得够。有那个钱，还不如请我喝杯咖啡呢，你说是不是？”

    少女点头，把捂着胸口的小手放下，道：“刚刚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得被你讹到医院，花一大笔钱呢！说实话，我现在手头拮据，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人看病。其实刚才……我的心一直在跳，生怕你要求去医院，而我又没钱给你看病。”

    林凡故意沉了脸：“我说小姐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连杯咖啡都没钱请？”

    “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请杯咖啡，我还是请得起的。”少女连忙解释。

    林凡的脸如阳光般灿烂起来：“那就好。你刚刚说没钱，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不想请客了呢！说实话，咖啡厅那么高档的地方，我这辈子还从没进去过，尤其是没有和美女一块儿进去。好想见见世面啊！”

    看着林凡一脸憧憬的呆样，少女哭笑不得。

    经过一番交谈，两个人算是正式认识了。少女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吕真真。

    她学的是财经专业，也是刚刚毕业来找工作的。家在外地，来东海两个多月了，还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钱花的差不多了，再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向家里求援了。

    吕真真叹了一口气：“我们毕业了，总不好意思再向家里伸手要钱吧！我这两天都愁死了，你说现在的工作怎么这么难找？”

    林凡嘴一撇：“为什么难找？还不是因为那些HR都脑残了！你说招个人就招呗，偏偏要什么有工作经验的。别说大公司了，就连饭店刷盘子的服务员，也要有工作经验的。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难道不‘破第一次’，就找不到工作了？”

    “去你的，”吕真真粉拳一锤林凡肩膀，“什么破第一次啊，难听死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文雅的词儿？”

    “这有什么的啊”林凡一脸欠揍的笑，在那儿自顾自的嘀咕，“要我说，那些招人的都是飘客，没一个好男人！”

    吕真真睁大了眼睛，脑筋有点儿短路。林凡的思维跳跃性太强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招人和飘客咋还扯上关系了。

    林凡一本正经的解释：“好男人都喜欢要第一次，而飘客从来没有这种追求。他们要的就是别人用过的，用的次数越多，技巧越娴熟越好。你说，这HR和飘客有什么区别？”

    吕真真哭笑不得，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林凡讪讪的问：“那个……真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又怕你惹恼了你。你说我是问呢……还是问呢？”

    吕真真扑哧一笑：“想问就问吧，我保证不发火。”

    林凡一脸坏笑：“那个……真真，你的第一次还在吗？”

    “啊？什么？你……你要死啊！”吕真真一声尖叫，羞怒难当，粉拳雨点似的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