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妃儿关于白马黑马的歪论

    三人没辙，忽然凤儿姐姐说，“莫不是妃儿姑娘也是芳心暗许，而心中有醋意？”“本姑娘怎么会看中……”杜妃反应过来，凤儿想把自己套进来，实在不好解释。“懒得理你们，”快马加鞭一个人先走了。看着妃儿的窘样，几个人哈哈大笑，气得在前面奔跑的杜妃咬牙切齿。杜妃走后，一时之间气氛又尴尬起来，几人各怀心思，杜敏心中羞涩，双腿一夹，白马朝前奔去。“这下，你满意了？”凤儿姐姐又要拿雨儿开心，雨儿心中觉得不妙，“看我几时怎么收拾你，”催着马往前赶。凤儿立时噤声，自从雨儿养马之后，那东东象要吃人的，玩起来没完没了，很让人受不了。如果雨儿真的要收拾她，她自忖只有甘拜下风的。深恐雨儿记仇，就不再调笑他，跟在他的后面往土司寨而去。

    佟大人已经回澧州了，但余雨还是将永定城里的情况跟杜威说了一遍。杜威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厢军虽属佟大人管理，但在军事上与都监那里是交叉的。只有抓住向四郎的把柄，找到他和陈永春勾结的证据，佟大人才好作出处理。我这次举荐你，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抱负，而且有解决问题的勇气和方法。我希望你能够真正地给百姓带来安全，而不是像向四郎一样作恶一方。但官场上，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也是不能说明白的，关键看你的悟性。不管什么有时候，要懂得自保。”杜威说了很多，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余雨是自己举荐的，还因为他看余雨这个苗子可以，觉得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为百姓多造福。杜威的心思，余雨岂不明白？他微微点头，尽量听没有插话。

    至于怎么处理向四郎的问题和解决厢军管理混乱的问题，杜威没有过多地说什么。余雨也知道，不管怎样处理，对余雨都是一个锻炼。处理得不好，就算是吸取一个教训；处理得好，继续发扬，做得更好。同时对余雨亲自去澧州向佟大人的做法感到满意，但表示，不要轻易地提起曾经来过他这儿。余雨开始不解，想了想就明白。湘西土司和澧州级别一样，如果余雨按照杜威的意见去处理，实际上就是杜威掺和了佟大人的事情，这在官场上是犯忌的，虽然二人私下关系交好，指点一下无可厚非，但指指点点却是不允许的。二人谈话，并没有避讳杜敏、杜妃和凤儿，足见杜威没有把妃儿、凤儿当外人，对余雨的关心与爱护也可见一斑。

    初次拜访佟大人，没有礼物是不行的，这是官场的规矩。不是说上司一定是个贪官，而送礼只是表示在下级的心中有上级的位置，是对上司的尊重。按照杜威的提示，余雨知道佟大人与通判王和大人好酒的喜好，分别准备了数坛土家酿制的高粱酒，并按照黄师公配制的秘方加了些固本培元的补药。这种土家酿制的高粱酒，度数高，但不易上头，而且在添加了补药之后，药效能增强，对于初涉官场的余雨来讲，已是很能表示尊敬和孝心的礼物了。

    余雨首先拜会的是知州佟大人，听了余雨的汇报后，说了一些表扬的话。又命人请来通判王大人。通判是皇上派下来的人，相当于纪委书记，参与地方的军政、民政事务。在佟大人相互介绍后，便把永定城部将向四郎的事情跟王大人做了简要介绍，在缴获的金额中只是提及所获的五千多两白银，而对窖中的一百多斤黄金和两万多两白银只字未提。余雨不知佟大人的用意，当然也就按照佟大人的意思做了更详细的介绍。

    通判王和大人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据说是进士出身。听了余雨的介绍，认为如果证据充分，可以判向四郎斩刑。至于都监陈永春，觉得可能有点麻烦，最有可能是判边关充军。

    二位大人一通气，基本上为向四郎和陈永春的案件定了调，也算是最终的审理结果。虽然宋朝已经建立了完备的司法制度，各州府设司理院，由司理参军负责审讯及调查，司法参军负责依法提出审理意见，但最终还是要由知州（府）亲自决断。所以对于向四郎和陈永春的审理结果，余雨心中有数。

    余雨回到客栈，凤儿姐姐一个人百无聊赖，见到余雨回来，忙问拜会情况，余雨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上次对凤儿姐姐的惩罚还没有执行，这次逮到机会，雨儿自然不会放过。被雨儿干翻了三次，凤儿不停地告饶，雨儿才心有未甘地原谅了她。余雨不明白佟大人的目的，本想晚上再去拜会的，但佟大人派来的司理参军率人找到他，说佟大人关心案件，命他们即刻起程回永定。余雨只得暂时放下，等这件事处理了再说。

    司理参军亲自审讯了向四郎，对于没有问到得窖中财物，向四郎一是以为没有被发现，二是说多了会加重罪行，三是如果有天获释，还可以想办法再度起出，根本没有想到早被余雨发现，只是由于佟大人没有提及，余雨他们刻意隐瞒，而都没有提起。对于其他事实，已经供认不讳，因为几个心腹工头早已交待问题，仅凭他一个人咬着不松口，扛是扛不住的。有了向四郎等人的交待，对付陈永春就容易多了。陈永春虽多做狡辩，但在证人证言和诸多证据，包括在他老家和府中起出的脏银赃物面前，都是徒劳的。相反因为在他家起出的脏银也超过了三万两，两人同时被判斩刑，倒出乎了余雨的意料之外。至于掌柜和店小二这两个帮凶，余雨没有追究，他们已经翻不起大浪。再说杜慎辉也早已警告过他们，没有了向四郎做靠山，他们也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现在只想低调，哪敢再去做非法勾当？要不就要步向四郎的后尘，再度成为其地狱的追随者

    余雨准备将缴获的黄金和白银兑换成银票送给佟大人，在专程向佟大人汇报后，佟大人没有同意要。并允许余雨自己用，余雨不明白其中含义。同时佟大人和王大人商量之后，将在陈永春那里缴获的脏银拨付一万两供永定城使用。一方面是修缮城池，解决百姓的一些急难问题，二是整饬厢军，余雨自是感谢。

    虽然余雨不明白佟大人的目的，但如今有这样的局面已是皆大欢喜。对于余雨整饬厢军的建议，佟大人一律采纳，并叮嘱余雨“便宜行事。”有了知州大人的允许，余雨做起事来，自是顺畅得多。

    余雨首先扩大了永定城的范围，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城市规划方法，把城内确定了几个区域。一是生活区，就是把城中百姓集中在一块居住，所有房屋建筑采取统一的吊脚楼、防火墙格式。对于无法支付改善居住条件产生的费用的居民，余雨采取了由补贴加用工的方式，加以解决。二是交易区，划分为客栈及商品流通区，以及农副产品交易区。客栈由掌柜租用土地和自己出资修建的方式，但格式须统一；商品流通区采取统一修建，商户租赁的方式。前两个区域主要是保证建筑风格一致。农副产品交易区则采用二十一世纪的农贸市场的模式，主要是方便老百姓的农副产品出售，基本上只收取少量的租金。三是军事区。在原有的军事区的基础上，把拓宽的城内部分用于修缮和拓宽厢军营区，把训练与居住分割开来，同时改善了武器装备。

    本来，余雨想让凤儿姐姐担任副部将的，但双儿却给了他一个惊喜。“凤儿姐姐怀孕了！”余雨一听，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汗颜。但毕竟是值得庆贺的事，忍不住抱着凤儿姐姐转了几圈，“行，那军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好好地把我余家的血脉保护好。”凤儿姐姐一阵脸红，虽然和雨儿有那种行为，也早已考虑过会怀孕，并做好了思想准备。但那消息一旦确定，却还有点羞怯的。余雨不想让双儿受累，坚持找个人伺候她们，她们心里都很高兴。

    在城的四角都修建了岗哨，每天安排人员值守，城门、城楼处都增加了人员。余雨的想法就是要营造一种和谐的环境，让老百姓感到安全之外，还要让他们得到实惠。澧水河宽数十丈，河对岸的老百姓想进趟城很不方便。余雨考虑是不是建一座桥，方便河两岸的百姓出行。手下的工匠提供了几种方案。建石桥吧，一是资金不够，且技术过不了关，余雨把最终的方案定为建一座浮桥。于是集中了所有的铁匠锻打浮桥所用的铁环和铁柱。集中所有的木匠在森林中伐木，准备铺桥用的木板。为防止浮桥因长度过长引起的晃动，余雨命人打造了一艘高船，在河的中间用铁柱固定，把两边连成的铁环扣在铁柱上。在浮桥的两头让石匠修筑好了码头，既可以方便其他船只靠岸，又可以为百姓提供洗衣的地方，还可以方便欣赏两岸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