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相思泪两处闲愁

    一袭白狐裘的少女安静的站在大殿的中间将碧的笛子横在了边，轻轻扬扬的的笛音凄婉而绵长，像是在诉说这一个美丽的故事，不过才几个简单的音节就将所有人的情绪带入了音乐之中，在他们眼中好像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虚幻的蝴蝶，又像是两个绝丽无双的人儿，讲述着一个亘古不变的故事。

    听到熟悉的旋律安染再也维持不住平时的处变不惊，她震惊的望着那个白衣少女静静的吹笛，好像看到了那个男子坐在月下，同样的曲子同样的手法。她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也不受控制的跟着无比熟悉的旋律翩翩起舞，像是一只优雅清灵的蝶。

    哥哥说这首曲子叫做《蝶恋》，讲述的是一对相互有情的有，因为得不到家人的认可而郁郁而终，最后双双化身为蝶相携而去的的故事。哥哥说这首曲子是别人教给他的，这故事也是别人说给他听的。那时候她还不懂为什么哥哥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突然变得温柔是为了什么，现在终于知道。

    旋律越来越快，大殿中间翩翩起舞的浅绿身影也旋转的越来越来，好似下一秒便要化身为蝶而去。大殿里面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蝴蝶，然后是两只…一群，许许多多彩斑斓的蝴蝶飞了进来随着安染翩翩起舞，偶尔也有一两只落在冷蕴碧的锁魂笛和狐裘上面。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令人震撼的一幕，大殿中间成千上万的蝴蝶飞舞旋转，美得不似人间，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多漂亮的蝴蝶，曾见过跳的这么淋漓尽致精妙绝伦的舞，何曾听过这般清灵的笛音。这一曲一舞比之之前三位女子的表演竟然也不差分毫，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

    冷蕴最后一个音节收尾之后安染也停下了最后一个舞步，成千上万的蝴蝶还环绕在她们周围久久不散。明明是未曾见过的两人，偏生如此默契，因着这一曲《蝶恋》今后也会成为名动千古的绝唱吧。

    “你是？”安染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嗫嗫的问，不敢问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首曲子除了自己就只有那个人知道，那么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是谁呢？为什么单单只叫上自己吹着一曲，是在暗示着什么么？

    “你好，我叫冷蕴。”冷渊是我哥哥。这句话冷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面对着安染无声的做着口型。毕竟大祭司的身份太过于招摇，而且已经有人猜到了他音都的身份，所以她不能将这样的关系公之于众，只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冷蕴，冷渊。看到了冷渊的口型安染便知道了那一句话所代表的意思，这是他的妹妹，即使她可能再也见不见到他，此时此刻能再次听到这一曲《蝶恋》，能借着她眼前这个女子怀念着他，也就足够了。至少她知道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还好好的，也会一直好好的。

    等到所有的蝴蝶都散去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看着那个泪眼朦胧的安染还是那个依旧笑的甜甜的冷蕴，也不知道该说是安染的舞好还是冷蕴的笛音好，只得安静下来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和寻探心。

    能被瑾王看上的女子的确不简单啊，看上去是个单纯无害的女子，但是在别人挑衅的时候也丝毫不示弱吖，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那一身的气质和也不是轻易可以折损的，果真不简单啊。

    “好，不错不错，这笛音也算是一绝了，朕也许你一个愿望，可有什么要求？”皇帝看着殿中间不卑不亢的白衣女子，也有一些意外了，原笨以为只是一株无害的菟丝花，没料到竟然还带着刺儿呢，不过太过单纯的人是不可能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的。

    “蕴儿和安染一见如故，希望皇上和瑾王答应蕴儿接安染一起来瑾王府玩。”她本来只是来看戏的，倒是没料到自己最后倒成了戏中人，不过好像外面的人，特别是女子去男子家挺麻烦的，这样的话她刚好可以请一道旨意让安染过来陪她玩，这样也算为自己的哥哥和这样通透的女子尽自己微薄之力了。

    这样的旨意又是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众人都以为这位白衣女子会乘着这个绝好的机会请求皇帝赐婚给瑾王，看瑾王的那个样子也断然不会拒绝，必定是许以正妃之位的，就连蒲青慕都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一直念叨着自己是她的命定之人，他以为她会想父皇请求赐婚的，结果没料到竟是一张这么无关紧要的要求，倒是让他越发看不懂了。

    他很清楚冷蕴并不认识安染，毕竟一个是刚刚出来历练的隐世家族千金，一个是凉京丞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这两个人虽然就刚刚那一场配合默契的表演，也断然不至于深到请皇上下旨才相互往来吧。不过一想到这丫头跳跃的思维和经常无厘头的话，也并不觉得这一刻有什么突兀的了。反正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旦发生在她身上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他早该习惯了才对。

    倒是钰王也在一直猜测着冷蕴和蒲青慕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在买什么药，不但蒲青慕的做法让他越发不懂了，带着这一眼就能看透心思的单纯女子在身边，竟是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还是为了迷惑他呢？这个眼神清澈说话直率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么太真无邪呢？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只求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一句话，是在死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蒲青慕的态度，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难不成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么？

    “好吧，朕就给你们一道旨意，可以随意出入瑾王府。”皇帝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这样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朕累了，各位爱卿随意，若是有看中的人对方又有意的话叫钦天监记录在册，朕隔日便将下旨赐婚。

    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皇帝带着皇后和两位贵妃回了自己的宫殿，殿内因为皇帝的离去更加热闹了，众人相处也没得拘束了，两位王爷陷入自己的沉思也无暇顾及到身边的人事。冷蕴和安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个还是笑嘻嘻的吃着点心，一个却一直若有所思言又止的盯着她看。

    不过想到刚刚皇帝说自己可以出入瑾王府看冷蕴，便也不急在这一时找她了。毕竟这里的人太多了，并不适合说话，反正两年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刻了。

    “为什么？”蒲青慕承认自己也有一点好奇，所以才会不住想要追问原因，特别是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一点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样子，就让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她说的命定之人只说，至少她表现出来的，一点也不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实在有够让人郁闷的，不过他可不会承认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在意的。

    “什么为什么？”冷蕴有些不明白蒲青慕问的是什么，所以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本王以为你会本着你自己说的命定之人只说要求父皇赐婚的，而且你明明不认识那个安染，难道真的就一见如故到这般地步么？”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幕呢？

    “既然是命定之人自然是命中注定的，何必在多此一举。”冷蕴丢了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给蒲青慕，然后继续吃自己的东西，时不时还给对面心神不定的安染一个会心的微笑。

    蒲青慕的思绪就一直停留在那一句多此一举和她下意识翻得白眼，心里顿时气结不已，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自己和闷酒。

    “而且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出门在外对女子的要求颇为严格，我不这么做的话，指不定安染就进不了你瑾王府呢，我这叫未雨绸缪。”冷蕴得意的对蒲青慕说，似乎对自己预料到了后面突发的状况而洋洋得意。

    “依本王看这才是多此一举，相见她直接给她下帖子让她来瑾王府不就行了么，你直接去丞相府也可以啊，非得浪费这么一个要求，那可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你以为是随随便便的东西。”蒲青慕也有一些没好气的对冷蕴说，多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就这么被她轻易浪费了，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好在她并没有别的其他心思，单纯的很。

    “是么，别人的事我可不管，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事。”管他们羡慕嫉妒去，她才不介意呢，这承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金银财宝什么她又不缺，赐婚什么的，虽然她的确是为了命定之人才下山的，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这么早就成亲，至少要相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