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殿的人都因为安染这一句柔媚却坚定无比的话震慑了心灵，抱着一道圣旨终身不嫁？这对一个才刚刚十七的少女来说该是一个怎样残的决定呢，是什么样的情感竟然让她这般义无反顾。这个才貌兼备的女子，这个原本可以用于一生疼的女子，却选择了一条冰冷的路，只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人。是该说她勇敢还是该说她愚昧呢？

    蓝山国的大祭司冷渊，无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知道他的存在，所有的人的记忆都停留在蓝山国那一场几乎举国灭忘的瘟疫，那个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现的冰冷少年，一只血红的玉箫，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蓝山国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治好了，然后皇帝便赐给了他祭祀的称号。但是他只是淡然的拒绝了，然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后来便有人传言，少年祭祀冷渊其实是那个神秘的藏音山音都的人，见天下苍生有难便为普渡众生而来，见灾难化解之后回到了那个神秘的藏音山。世人传言他那一把罕见血红的玉箫名叫牧魂箫，可以安人死去的灵魂，洗涤一切黑暗和罪恶。

    “祭祀是谁？”冷蕴有些惊疑的问身边的蒲青慕，从大殿笙歌燕舞开始她便一直看的津津有味，所以一直不曾发表任何疑问，但是刚刚她似乎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而且这个站在大殿上叫安染的女子，她是她感知到的唯一个心思简单的女子，所以她对这个女子还是有好感的。

    “没有人知道祭祀是谁，两年前蓝山国的瘟疫便是他靠一己之力驱逐的，人们只知道他神冰冷手执一只血红的玉箫，名唤冷渊。”蒲青慕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冷蕴并没有因为她的惊疑不定而联想到什么，毕竟祭祀这个人太过神秘，她不知道也不奇怪了。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当所有人遗忘了这个人的时候，竟然还有人会在今日提出这般看似无比荒唐的请求，这个女子的勇气着实让人佩服。

    果然是那个家伙？！手执牧魂箫的冰冷少年冷渊可不就是自家那个面瘫哥哥么，她记得的确也是两年前哥哥接了都主爷爷的任务下山，他们是从那时候遇见的么？难不成哥哥经常坐在屋上月亮，箫声幽怨而凄婉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时候，是不是与眼前的这个女子攸关呢？

    “你可曾想好了。”皇帝沉声问大殿上那个不卑不亢的女子，的确有一身铮铮傲骨，可惜这样的女子喜欢的并不是自己的皇儿。

    “臣女心意已决，请皇上下旨赐婚。”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即使只是一道约束自己，永远也约束不到他的圣旨，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怀揣着度过余生了。

    “好，朕准了。”既然她这般执意，皇帝也不好再拒绝。听到皇帝的旨意之后安染笑了，但是丞相却气的差点晕了，他就这个宝贝女儿就这样一辈子终生不嫁，让他何其心啊。

    等到安染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皇帝又接着问大殿中间的两位女子，问她们是否有什么要求，只是兴致却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毕竟刚刚那般出的女子竟然还看不上自家的儿子，多少让他有些不悦。

    莫清烟听到皇帝再次询问盈盈的上前走了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才出声：“皇上，小女子千里迢迢从漠城来到凉京只因为心仪钰王，还请皇上做主。”她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听到莫清烟的话蒲青慕和蒲青松眼里同时闪过暗的流光，不过意义肯定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哈哈，好，松儿可还满意。”蒲山岭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高雅清丽俗的人儿很满意，这样的女子外貌气质皆是上上之选，而且还是一心一意为着自己的儿子而来，毕竟是有几分真心的，过一段时间相处之后，大概就能看出最初的心了。

    “儿臣也觉得莫姑娘甚为不错，但是皇兄年长于儿臣却还未娶亲，儿臣自然不能赶在皇兄前头，只能委屈莫姑娘为侧妃了，莫姑娘可愿意？”这便是当初蒲青慕想要找的女子么？的确是有几分姿的，难怪会被他惦记上，既然人家一心一意喜欢的自己，那么他也不好意思驳了她的美意，不是么？

    “能陪在钰王的身边是清烟的荣幸，清烟莫敢不从。”听到钰王说自己很不错娇羞的低下了头，清丽的小脸上染上了醉人的，煞是好看。虽然有一丝失望自己不是正妃只是侧妃，但是她有自信凭着自己的相貌和才情一定能得到钰王的爱。

    “既然如此便叫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赐婚吧，梅贵妃，松儿的亲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皇帝笑着交代身边的梅贵妃。

    “臣妾领旨，谢皇上恩赐。”梅贵妃柔媚的笑了，那一笑不知道迷乱了多少人的眼。不过她心里虽然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好在皇儿还算聪明，只许了她一个侧妃之位。这莫清烟的确是长得不错，而且也算是一国公主，但到底只是一个小地方，而且里凉京又遥远不能帮衬皇儿什么。倒是那李将军的女儿李菁，倒是个极为不错的人选，整个蓝山国有三分之一的兵权在李将军的手上，只要得到他的支持那么将能和瑾王手里的兵权抗衡了。

    到最后李菁了，大殿上的三个人原本都是皇家中意的人儿，一个却抱着一张圣旨打算终身不嫁，一个确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钰王的侧妃，那么李菁又会提什么要求呢？

    “皇上，臣女只希望能看一下坐在瑾王身边的那个白衣女子的才艺表演。”令人意外的是李菁只是提了一个很意外的要求。不过众人心里都明镜似得，这么一琢磨也能想到大概了。

    估计这李大将军的女儿心仪之人便是那位瑾王爷了，但是瑾王爷可没有钰王爷那么容易说话，本来就是不喜女子接近的，如今这样的场合还带着女子出席了，就说明这个女子在一定程度上至少是得瑾王喜欢的，如果李菁在这样的情况下请皇帝赐婚，瑾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样不但驳了皇帝的面子，她亦是不好受的，连带自己的名节也会受损。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探一下瑾王身边那个女子的底细。

    “慕儿，可愿让你身边的女子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皇帝有些迟疑的问蒲青慕，对于自家这个儿子他也有些掌控不了啊。众人虽然也对那白衣女子好奇不已，但是却没有谁和李菁这般明目张胆的探寻，不过她倒是聪明知道接着皇帝的手。

    “蕴儿，你会什么才艺。”蒲青慕无视整个大殿所有人的视线只是淡淡的询问身边的冷蕴，那样平淡的语气就好像不过是问了一个稀疏平常的问题罢了。

    “会啊。”冷蕴也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了走到了大殿的中间，她已经能够对所有怀疑和嫉妒的视线免疫了，也直接无视掉李菁眼里透出来的敌意和寒意。然后走到了对面安染的位置然后笑眯眯的问她：“你可会跳舞？”

    “恩，会的。”安染不知道为何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问自己这种问题，她也没想到在自己请求了那样的旨意之后还会有人对她面这样干净的笑容，这女子好像有一些眼熟，这么近的距离这种熟悉越发明显。可是她知道她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样清澈的女子，不然她一定会有印象的。

    众人倒没有想到这位琴诗书画都极为出的女子竟然还会跳舞，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还是很期待，毕竟她之前的那一手金燕了无数人的眼。只是可惜的是这样的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又一颗坚毅的心，将自己生生的了绝路。不过让众人不解的是，无论是莫清烟飘渺悠然的舞还是李菁震撼人心的鼓，都比这个琴画双绝的安染要适合伴舞的多，为何她不挑那两个明明跳舞跳的很好的女子，反而却突兀的问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跳舞的女子，不是很奇怪么？所有的人都猜不透她的想法，连蒲青慕都没办法想到是为何。

    不过除了冷蕴估计也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或许等到她笛音想起的那一刻，身边这位淡雅的女子会想起什么，但是她会想到什么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音都的人没有接受任务是不能私自下山的，没有经过都主爷爷的允许是更不可能通婚的。哥哥回去之后她经常会看见他坐在屋上对着月亮吹着那一首一成不变的曲子，一遍又一遍，以前的她不明白，现在或许知道了，但是很遗憾她却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她，其实他过得很好，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在思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