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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婶子

小说:火龙衣 作者:故梦生 更新时间:2018/10/9 14:45:15 字数:3332 繁體版 全屏阅读

    哦,我是说俺奶奶骂俺姥娘就是大实话,真的,俺姥娘跟俺奶奶跟所有人一样有腿,而且俺姥娘也跟俺奶奶以及所有人一样是两条腿。这不是大实话吗?

    同样,俺妈背地里骂俺奶奶老不死的也是大实话。在我的印象里,俺奶奶从一开始就这么老,足有八百岁,可是十五年过去了还是八百岁这么老,根本没啥变化。要说有啥变化的话可能就是掉了几颗牙。不过,那几颗牙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掉了的。这我没有仔细留意过,谁知道哩。俺奶奶的确是老不死的,以至于庄东头的刘老婆子都嫌她老不死。

    哦,刘老婆子呀其实也没有多老,比起俺奶奶就像三月的桃花,也就是比俺妈大不了多少,可是按辈份俺妈得叫她婶子,我再晚一辈自然得叫她奶奶,不过大家都叫她刘老婆子。刘老婆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串门子,闲拉聒。她串起门子来能从大东头串到大西头,闲拉起聒来能从天明到天黑都不带喝水润嗓子的。俺奶奶虽然不大好串门子,可一天到晚嘟嘟个没完跟刘老婆子闲拉聒比起来半斤八两毫不逊色,她俩也真的臭味相投。刘老婆子还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咋咋唬唬的。她碰上俺奶奶就是这样的,好像俺奶奶是外星人似的。在她走了几天亲戚后一回来就找俺奶奶闲拉聒,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咦,咦,咦,你咋还活着呀?老不死的,你想活个千年王八万年鳖咋的?”通常人们挨了骂会生气的,可是这回俺奶奶挨了骂却笑呵呵的,真是奇怪,大人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刘老婆子骂的没错,俺奶奶的确是个老不死的。真的,俺爷都死好几年了,她却还活着。而且比谁活的都好。哦,我这么说可不是在咒她或骂她,我只是说俺奶奶是个够老的老人罢了。我这么说可不是在替自己辩解自己是一个多么多么孝顺的孩子。我只是觉得像俺奶奶这种身康体健、精神饱满的老婆子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比如她活着就能证明古家是多么的和睦幸福,这至少可以作为在人前骄傲的资本,退一步说要是俺奶奶死我咋也得为她戴白孝帽子,戴上白孝帽子我一定难看得要命。所以俺奶奶还是活着的好。

    是的,俺奶奶还是活着的好,要是她比俺爷死的还早,我一定不会叫现在这名字了。

    哦,说了半天,我还没对你说我的名字吧,好了,现在我就对你说吧。我叫古梦生。这名字不太好听是吧?这名字的确不太好听,我可烦死它了。它常常叫我想起醉生梦死这个该死的成语,尽管醉生梦死跟我古梦生没有任何关系,可我还是恨醉生梦死这个成语,一想起来就难受得要命,就好像我古某人是一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醉生梦死的家伙似的。哦,说到这我得跟你说我了,要不你会莫名其妙的。我最恨那些俗不可耐的家伙了,他们一张嘴就是钱、一睁眼就是羡慕、一动步就是崇拜、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一得意就目空一切;可一碰上事就是灰心丧气、就是死乞白赖、就是高高挂起;谁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变得比狼还狠,比如恶语中伤、无中生有、扔绊脚石、设圈套、挖陷阱,总之是啥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一件比一件无耻。这些该死的王八蛋,总是叫我恶心!真不知道他们为啥从不感到脸红、活着有啥意思,却反而比谁活的都好。“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唉,高尚、善良的人们哪,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喔,你千万别叫我古梦生。不管是谁,只要一叫我古梦生,我就恨自己恨得要命!真的,我真恨自己恨得要死,决非哄你。你想想世界上有多少名字呀,我啥没叫——哪怕是叫狗尿哩,虽然臭不可闻,上地却是很好的肥料,“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嘛,可我连这个福份都没有——偏偏叫古梦生,它总是叫我想起醉生梦死这个该死的成语。是的,我多会儿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可我忍不住还是想再说一遍。是的,是的,我多会儿也说过了,醉生梦死跟我古某人没有任何关系,它是它,我是我;可我心里还是不得劲,它总叫我没法不想起梦生梦死这个该死的成语,想起醉生梦死这个该死的成语就没法不叫人想起那些庸俗无聊之徒,想起那些庸俗无聊之徒就没法不叫人怀疑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发誓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也是敌对关系。我可恨死他们了,真不明白世界上咋会有这一类令人痛心疾首的该死的混蛋东西!

    不过,你要是叫我古亚宇,我保准会高兴得发疯。亚者,仅次于或第二也,宇者,天也,亚宇者,老天爷老大我老二之谓也。这当然是通俗的说法,文雅点应该是顶天立地,顶天立地者乃大英雄之谓也。瞧我,一高兴竟转起文来。不管咋的,反正是够气派的,对吧?哈,当然够气派了,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我给自己取名那还不是咋风光咋取?话咋说都容易,可要做起来还真费不少事哩。为给自己取个好名字,我差点把脑子想烂了。叫磊、堃、喆吧,太俗了,叫豫东吧,豫东的儿子都能出来弹核了,叫东方、东亚吧,不够劲儿……唉,真是愁死人呐!直到最后我才眉头一皱,名上心来——亚——宇,定格!就是它了。那一刻多高兴呀,连跳起来碰破了头都没觉到疼!嘿,总算去掉了一块多年的心病!啥叫溢于言表,啥叫无法形容,我算是体会到了,深刻地体会到了。

    亚宇,古亚宇,老天爷老大我姓古的少年老二,嗯,不错,简直妙不可言!哈哈哈,幸甚至哉,我不禁要诗以咏之了——

    你

    披荆斩棘的

    血啊

    汗啊

    泪啊

    牵引着  我

    向前

    向上

    向  一片灿烂

    一片辉煌

    这算啥诗呀,简直狗屁不通,是的,简直狗屁不通,不,不是简直狗屁不通,而是根本就是狗屁不通。我当然知道狗屁不通,我压根就不是这块料,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可我还是想诗以咏咏。嗯,狗屁不通也罢,驴屁不通也罢,反正我也不想当诗人,只不过是太激动罢了。所谓咏之,就是纪念呗。

    我一高兴就激动,一激动就忍不住对人家说,这是我的毛病之一。俺妈就曾经不止一次地数道过我,用她的话说就是“要是铁嘴也该磨明了,你就是把不住一个屁!”可我就是无可救药咋也“把不住一个屁”。现在正是这样。

    第二天,我就郑重其事地向同学们做了宣布:从此,我古某人就更名为古亚宇了,古梦生已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了!我满以为立刻会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好厅地叫着我自豪的的名字:“古亚宇,嘿,古亚宇!”事实上正相反。熟悉的声音倒是响起来了,可那词却不是“古亚宇,嘿,古亚宇!”而是“古梦生,你又做梦了吧!”随后就是刺耳的狂笑。特别是那个叫高雪敏的家伙尤其表现得肆无忌惮、明火执仗。这个狗娘养的!我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哦,我这人还有个毛病,就是特别好冲动,一冲动就控制不住。现在就是这样的。你别以为我会像张飞夜战马超那样跟他大成三百回合,事实上这架打得一点也不精彩,而且叫人一想起来就来气。干脆这么说吧,我的汗衣儿被撕烂了,我刚要以牙还牙时,上课铃响了。我才不管它哩,别说上课铃响了,就是天塌地陷了我也不会在乎,要是我有仇没报的话。对这样的事我是有原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可是不中,老师进来了,就是那个喜欢训叱学生,一张嘴就是“一肚子青菜屎”的班主任章老师。他的眼尖得比狗鼻子还狠,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事实上,谁都能一眼发现我,除了瞎了;因为当“古梦生!”这个名字在我耳边雷鸣般地炸响三次以后,我下意识地扭过头时发现,除了我再没有一个同学是站着的。鹤立鸡群,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了。顺便说,我之所以做到闻雷不惊、泰然处之是因为我早已习惯了这雷声,虽然它不可与真正的雷声同日而语,我还是习惯了,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共臭。“回你座位上去!”他肯定在我扭头时知道发生了啥事,稍稍愣了那么一下,然后才这样说。我没有听他的话回到我的座位上,可也没有磐石纹丝不动,我做不到,是的,我做不到!我转过身子让他看我被撕烂的汗衣儿。你知道吗?我必须这样做,必须让他看到我被撕烂的汗衣儿!“回你座位上去!!”章老师更坚定了。这回我纹丝没动,真的,纹丝没动,稳如磐石。我是说我做到了,我必须做到,是的,我必须做到,我必须做到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回你座位上去!!!”章老师第三次说。章老师第三次说的时候不是稳如磐石,而是稳如泰山。是的,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明明白白。我敢一千块钱打赌,章老师第三次说的时候的的确确稳如泰山!这个章老师,你不得不叹服,他还真有章法!这时候你就不得不想起“老将出马,一个顶仨”这句他妈的俗话来,你也不得不承认章老师真是见多识广、胸有成竹的老将,何况就像世界上根本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你根本找不到两个古亚宇,更别说仨了。他妈的,我算是倒了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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