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窃命（九）

    威廉感觉很兴奋。

    他有些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一包不怎么样的烟抽了起来，双脚在桌椅下不住的抖动起来。

    在他接到暗网上发来的悬赏时，他正在努力的向他那英格兰裔的中年大妈房东，请求请求再将他的房租宽限几日。

    别以为在自由冥煮USA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活下去，白鹰大把街头流浪的流浪汉，而即便你勉强能在养活自己的时候还能一下一点钱时，也不用想去完成所谓的“us梦”，“黑石帝国”的租房正在那等待着你，让你的钱包处于长期失血的debuff中度过。

    综上，一个只能偶尔在博物馆里打秋风赚钱的，自称为“罗宾”的威廉，也只能无奈的在秋风里，与大妈争论着他的房租。

    而在看到暗网上发来来自东煌的悬赏时，内心跟中了彩票一样。

    “去一个大学里偷东西，这不是很简单的么，看来随便就能挣到钱了。”威廉在心里愉快的想到，指间夹着平日里他赖以续命的香烟，豪情万丈的翘着二郎腿端坐在质地上乘的沙发上。

    所以蟊贼就是蟊贼，在那些老大爷把守的小博物馆里摸出来几件东西就开始自鸣得意起来，真正的贼在情报上可会下大钱的。

    门把手微微按下，威廉赶忙收起他那豪情万丈的模样，连忙将手里的烟掐灭在一旁精致的烟孟里，脸上带着自以为得当而不失尊严的笑容。

    门外，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与另一名身着黑色上衫，下套短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有面具，尽管威廉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关的东煌文化，但他还是可以从面具上看出些他可以看的出的东西。

    有些时候，艺术是无国界的，特别是在走私文物的时候。

    “你便是接受我们委托的罗宾阁下么。”似乎为了关照没接触过东煌文化的威廉，头戴白色面具的黄种男子换上了英语，用低沉优雅的伦敦腔提问到。

    还正在想如何用他那在唐人街行窃时学会的那一点点蹩脚的中文来交流的威廉愣了一下，赶忙换上了英语回答道：

    “额，是的先生，我的真名是……”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真名，那毫无意义。”解忧有些想扶额的说道，他很讨厌愚蠢的人，除非她很可爱，毕竟女孩总有些长处。

    “你就直接称呼我为……”解忧似乎在心里斟酌再三，才开口说道：

    “曹操”

    威廉在以后的牢狱生活里，听到那些被后丢进来的各路牛鬼蛇神无比推崇的“曹操”时，常常在那得意的吹嘘到：

    “我当年可也是跟“曹操”老大认识的啊。”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自觉。只是连忙点头。

    “嗯，这是我的助手，你可以称她为许褚。”解忧正襟危坐，用很严肃的语气介绍着身旁的望萝酒。

    还好，一边的威廉虽然听的懂英语，但对东煌可不了解，一边的望萝酒虽然懂许褚是什么，但可惜的是，悍将一般文化水平都不咋地，要不然也不叫悍将了。自然，她也听不懂解忧用无比纯正的伦敦腔介绍她为“许褚”，等到日后她才发现她的名号居然是“许褚”时，一切早已为时已晚，而她，除了赌气般往解忧的茶里加孜然外，也没啥别的办法了。

    “额......”，威廉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被解忧打断了：

    “别说那些无谓的话了，我们所做的可不是在社交场上，谈论这那个女孩子的衣服，以及衣服底下的内容，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吧，大致的内容想必你已经在暗网上了解了。”

    解忧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玻璃杯，从威廉以为是装枪的口袋里拿出了两瓶罐装饮料，将其一并倒入杯中。

    白鹰那边的人可不比皇家那边的人喜欢喝茶，兴许是当初独立时的标志波斯顿倾茶事件，让白鹰人民对茶基本无感，所以威廉并没有惊讶红茶与绿茶的混合物。

    “我需要在十月二十日当天窃取出在那的微型超级计算机的主体核心，那里面有些我需要的东西。”解忧对威廉小哥忽悠道，实际上解忧也具体描述的没错，在现在，超算可没有二十一世纪初期那么重要，基本上好点的大学都有台超算为之服务。

    但，那台“洛书”，可是东煌军方点名要安装在“定远”号舰娘的僚舰“初旭”号核动力航母上的，是在必要时能担负起一个沿海地区的信息交流需要的存在。

    尽管对“洛书”的保护不像其他国之重器那么变态，但大体上也不是威廉这种蟊贼可以妄想的。

    但无知可是一种最好不过的幸福，威廉赶忙迅速的答应了下来，就恨不得马上拿出张合同来让解忧签字，好保证这个他觉得易如反掌的盗窃奖励能得到。

    不过如果法院看到这张合同，估计两人都先毙了再说。

    “还有一个要求，你可以对盗窃目标做任何侦查，但不能动手，例如安些窃听器之类的”解忧随即补充了一个要求，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白银色的卡片，上面用标准大气的隶书写着：

    “东煌农业银行”

    身后的望萝酒对解忧的疑问愈加浓烈起来，白银卡虽然她也不是搞不到，但将其作为报酬送出，她自扪还是没有那么恐怖的能力的。

    “这是你的部分定金，没有密码，不记名卡，里面大概有五万元人民币在里面，就当作经费好了，剩下的我会以铁血那边的货币转到你的账户上去的”解忧拍了拍腿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开。

    威廉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正起身准备送解忧与望萝酒离开时，解忧却头也不回的说道：

    “下次记得不要在密闭的空间里抽烟，是个人都知道你在干吗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解忧忽然用很轻的语调说着，轻到连望萝酒过人的听觉都没有听清楚他的低语声。

    幕间：相依

    夜间，从云里撒下点点月光笼于海平面上的钢铁巨兽上，周围在暗夜里随着浪涛起伏着的其他钢铁巨兽，犹如上古时代的龙群一般，让人感到惊叹而又畏惧。

    企业突然从船上醒来，赤红的眼眸里尽是恐慌，紧抓衣领，大口的喘气着，即便在面对千军万马时也不曾有这般失态。

    “嗯.....又是这个梦啊……”企业眼里闪动着追忆与哀伤，在绛红的眼里还埋藏着对自己那一丝丝的怨恨。

    在梦里，永远永远都有着她，她的姐姐，约克城号，在舰体漫天大火的背景里，在狂暴的大雨里，自己只能无奈的立在漫天大雨的甲板上，泪水与雨滴一同打在钢铁般的军装线条上也浑然不知。

    约克城在雨里眺望着她，眼里带有不舍与一些无奈在里面，还有一份矢志不渝的坚毅在里面。

    “好好带领着第三舰队，照顾好里面的那些小丫头们，企业。”在狂风暴雨里，舰娘那无比卓绝的视力让企业清晰的看着约克城的嘴型，与企业相同色泽的白色长发，在暴风雨里，犹如雪一般让人心碎，让企业想起了西雅图的漫天大雪，在雪里，她们三姐妹在圣诞夜里漫步着，活泼的大黄蜂在雪里和那些驱逐舰一般幼稚的打滚，企业与约克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约克城的眼里带满了温柔与欣慰，“死神”在约克城的肩头上，亲昵地轻蹭着约克城的发丝。

    那样的日子似乎平淡无奇，但回想起来，字里行间沾满了幸福，每帧画面里弥漫着喜悦。

    而今，却只能幻想着过往，一人孤苦无依，形影相吊的活下去。

    “别哭啊，企业，你可是我的骄傲啊，你一定能带领着自由的意志走向胜利的，届时我们所有人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尽管只能看的清约克城的口型，但约克城平日里那温婉的语调自己在心里配了上去。

    “照顾好死神，它也许便是我最后能给你的安慰了。”

    雨里，一道黑色闪电般的身影从雨里划过，如同一把绝世的刀刃一般从雨中披荆斩棘而来，君王般降临在企业的肩头上，但鸣啼出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哀伤，国破家亡，斯人已逝。

    “该走了呢，企业。”约克城身后爆发出更大的火光，在黑夜里有如太阳一般耀眼，最后垂死挣扎的一支重樱“心神”舰载机中队开始对约克城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等......”企业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切都有些太迟了呢……

    “啊，企业，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我帮你看看”企业从过往的记忆里挣脱而出，在她的床边的椅子上，一个身着护士装的女孩急急忙忙的爬到了企业的床上，用手背触摸着企业光滑的额头，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

    “我没事的，灶神，你还没有回去睡啊。”企业有些无奈的把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收拢到自己的手里，有些头疼的问着女灶神。

    凌晨两点，除了部分的第三舰队的执勤人员尚还清醒着，大部分的人早已睡去，无论是舰娘还是人类。

    “企业老是这么故作坚强，会出事的。”女灶神气鼓鼓的看着企业，看起来有些生气。“不行，这肯定是生病了，我要好好的检查才可以。”

    说罢，拿出放在自己胸口口袋里的温度计，想放入企业的嘴里。

    “不用了吧，灶.......”企业哭笑不得地想说些什么，但女灶神闭上眼大喊道：

    “企业不要说话！乖乖的张开嘴巴！”显得凶巴巴的女灶神怒气冲冲地盯着企业，看起来娇软可人的女灶神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就跟你妈一样，唠唠叨叨，但暗藏温馨。

    “唔嗯……”企业轻蹙眉，看着眼前的女灶神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忽然又感到困意涌了上来。平日里始终以军人的冷冽待人处事的企业，嘴里含着一根温度计时却显得和被父母关在家里的少女一般郁闷，显现出别一般的风采。

    “企业，把胸口的扣子解开，我要听你的心跳声。”女灶神带上了与她身材相比显得过大的听诊器，两只小小的手掌在说话时便往企业的扣子伸去。

    “别，灶神你别这样”企业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绛红色的眼里带上了慌张。

    盯……女灶神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企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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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业脸色绯红的打开了自己的衣服，脸转到了一旁，轻咬着嘴角，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脸红。

    所以说啊，少女的心情就和语文考试里阅读题的答案一般，令人无法理解呀……

    女灶神倒是若无其事的认认真真的用听诊器在聆听着企业的心跳，冰凉的听筒在少女暖润如玉的肌肤上摸索着，企业感觉越来越痒了起来。

    就在企业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女灶神长吐口气，拍了拍自己那贫瘠的胸口，开心的对着企业笑道：

    “企业，没有生病哦！身体很健康呢。”

    说罢，便想从企业的床上爬下去。

    说那时，那时快，企业一把将女灶神抱入怀里，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着，似睡着了一般。

    “企业......”女灶神想从怀抱里挣脱出来，但又怕打扰到企业睡觉，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蜷缩在企业的怀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毕竟，在椅子上睡觉可是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