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的繁华背后总有苍凉,每一抹阳光下总有阴影相伴,黑与白的鱼旋转着,这个社会便如此应运而生。
“师傅,去纸片上的地点。”解忧信手拦下了一辆停在路边等待生意的出租车,出租车师傅乐呵呵的从好不容易接到的客户那接过纸片,上面有一个对外人而言很陌生的地址。
但师傅感觉额角有点滴冷汗流下,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里可谓了如执掌的他而言,这个地方就是应天这座繁华背后的黑暗处。即便在战争里,这座地方都很少被重樱的炮火所经过,在其他地方战火纷飞时,这里依然那么的平静。
来自全世界各个方面的黑暗硬是将这里打造成了战火里的安全港,在重樱的作战计划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处地方,而东煌政府也同样的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里。
军方装备资料,战争情报,与民生经济有关的情报也同样汇聚到这里。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只是治安不太好的一个地区,对于暗面的人而言,这里就是他们的光。
“老板,您这个地方我跑不了啊……”师傅难为情的说道。
“照顾自己的女儿肯定很不容易吧。”解忧忽然扯开了话题,依然带着那张素白的面具,看似漫无目的地说道。
“您这是?……”师傅感到十分的惊愕,他自扪不曾见过这般神秘的人。
“你的左手无名指上还带有淡淡的印痕,在你打开手机的一瞬间有一个小女孩的背景一闪而过,你可没有那个经济能力去玩弄幼女吧,那只有可能是你的女儿了。想必你这是刚刚离异家庭了吧,看来孩子还不是你所抚养的呢,真惨,不然你也不用看到就轻轻的摸一下背景里的女孩的脸庞了。”解忧用叙事般平静的口吻说出了一段.......似乎用不得了可以描述上面的发言。
不必提已经呆若木鸡的出租车司机,在一旁带着纯黑的面具的望萝酒从两个怒目的缺口处同样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别这么看我啊,这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的啊,而且还有些不确定的变数在里面呢。”解忧随意的摊了摊手,表示无辜,从随身的钱包里取出几张红色的钞票,初步断定仅此就有车费的四到五倍左右。
“那么,师傅,请快点启程吧。”面具下的解忧用含笑的口气说着,但配上那面具又显得如《浮士德》的魔鬼般引人遐想。
看着平铺在右椅上的钞票,师傅的咽喉里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正如解忧所推测的那样,他很缺钱。
“好,这单生意我跑了。”最终还是屈服于金钱的诱惑下,也许还夹杂着些许恐惧在里面,师傅同意了。
“嗯哼~”解忧显得有些愉悦的轻哼了一声起来。
“老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尽管有面具的遮掩着,但望萝酒同样的有些恐惧的想到,诚如解忧所言,这确实是有正常观察能力与理性逻辑思维的人所能推理出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解忧所说的那么简单,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能获取到那么多的信息,常人可没有那么奇异。
“姆,别瞎想了,我的过往在合适的时间我自会告诉你的。”一旁懒懒散散瘫在质地一般的车椅内,有些没精打采的说道。
一路无话,不说也罢。
……
“到了,两位,我得赶紧走了。”出租车师傅有些心惊胆颤的说着,事实上周围路过的人已经望着里投过来饶有趣味的目光,这个出租车的车牌可没有在那些人心里有特殊的地方。
看着从车门旁下来的两个人,脸上带着一黑一白的面具,显得分外瞩目。
“冷静,放松一点,在这里你可不用担心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随意冒犯,敢在这里闹事的人尸骨已经在河里了吧。”解忧撇了撇嘴,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而他的身旁,望萝酒警惕的将右手放在自己身后,她感觉的出,在这里行走的路人身上隐隐的杀气,即便在“蜕”里也不多这样的人。
“走啦走啦,那么激动,好歹你也是明面上的东煌黑道的人啊……”解忧的眼里开始带上了不屑的眼神。
驻足在一家有些阴暗的酒馆前,解忧指了指门口,对望萝酒说道:
“进去吧,就是这,我跟你们的蟊贼约好的地方。”
这家店有些历史了,在这个LED点亮世界的时代,一盏幽火般的煤油灯足以让人惊愕,红色的粘土砖上爬满了荫绿的枫藤,简陋的木质招牌上用花体的手法写下了一个“羽”字。
偶尔进出的人皆行色匆匆,寂静无声,宛如夏洛特?福尔摩斯的那个时代一般。
酒保在那里静静地擦拭着酒杯,娴熟的手法令人惊讶。
解忧坐在那,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把玩着桌上的酒杯,让其随着自己的指尖旋转着。身后的望萝酒也同样的安静的侍里在一旁,在进来前解忧就提醒她不要说话,安静即可。
指针在表匣里划出哒哒声,四下无声,满座皆静。
酒保放下了一直在仔细擦着的酒杯,用汤力水与威士忌调了一杯,放在了解忧的面前。
而解忧倒也没喝,从吧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盒火柴,轻轻一划,淡淡的火光映出的温暖的光芒。
将手里的火柴置在杯口处,将面具小心的抬起,一吹,点点火星落入酒中,杯中的酒面上燃起了幽蓝的火,醉人的酒香弥漫开来。
酒保将一张裁剪好的纸条递了过来,解忧随眼一瞥,将纸条借着酒杯里的火点燃,就这么放在了柜台上,连同火与酒一饮而尽,对望萝酒招了招手,向楼上走去。
第十七章:窃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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