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师生畸恋

    “后来，先是何雅婷来找我谈判，”周也棠答道：“虽然她的成绩很好，但她同时也是那种在学校里很有势力的女生……她威胁我不准把事情说出去，我当时很害怕，直接就答应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后来有一天，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她把我叫去她的宿舍，当时整栋宿舍楼里都没有几个人……我去了，就看到罗东鹏也在宿舍里！”

    “什么？”颜宵愤怒的睁圆了双眼：“他们……竟会使出那样的手段！”

    欧瑞霖开口道：“颜宵，你别胡乱猜测，也棠应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周也棠点头道：“是……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当时，罗东鹏和何雅婷的确是串通好了想要侵害我的，因为他们觉得只有把我也拉下水了，他们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我察觉到了他们的企图，便站在阳台上，以死相逼让他们不敢对我动手……情急之下，我还告诉他们，班长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后来呢？”得知周也棠并没有被侵犯，颜宵这才松了一口气：“后来又怎样了？”

    “诶……”周也棠的叹气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后来……后来我反倒成了班长、罗东鹏和何雅婷共同欺凌的目标。”

    “你为什么不考虑直接把他们的丑事公开出来？”颜宵的语气有点儿怒其不争的感觉：“难道你真能忍受被他们一直欺凌下去的状态么？”

    “我不是没想过，”周也棠的语气很无奈：“但是，我不敢……那时候我的性格实在是太内向了，他们想要逼我转学，把我赶出这所学校……其实我也想要走，但是离开这所学校，我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我的成绩很普通，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真的转学的话，我家里根本担负不起高昂的转学费用……”

    “所以……你就那样一直忍到了毕业么？”颜宵就好像是对周也棠的无奈感同身受了一般：“好吧……真是太可恶了！还好，一切都过来了。”

    “毕业……”周也棠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接着说道：“当时发生过的，和照片中的人物有关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罗东鹏已经死了，何雅婷还活着……难道……第二个谜题，就是她么？”

    欧瑞霖没有作声，他很不喜欢这样被动的状态——被困在一栋曾经发生过火灾的危楼里、被迫参与小丑杀手设计的所谓“拯救游戏”、却不知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犯罪学？犯罪心理学？

    这原本是欧瑞霖引以为傲的专业，但是此刻，他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根据现在已经掌握的信息，他完全无法分析出小丑杀手的作案动机，甚至连一个起码的方向都没有！

    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搜集到的信息还太少了么？

    应该不是这样……欧瑞霖心里总觉得，就算他完成了这场“拯救游戏”，他也无法在心理层面上靠近小丑杀手一步！

    如果说调查者与犯罪者之间玩的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的话，那么此刻，猫和老鼠的身份已经调转了。原本应该作为“猫”而存在的欧瑞霖，此刻已经被“老鼠”掌控在鼓掌之间，变成了“老鼠”们观赏娱乐的玩具……

    这样的现实，让他很焦虑……这简直是令人无法忍耐的羞辱。

    至少在表面上，面对他判定为“愚蠢之人”的颜宵、还有他不想要在智商上做任何评价的周也棠，欧瑞霖不愿表现出任何不良的情绪。

    虽然欧瑞霖认同周也棠的意见，同样认为照片中那个名叫何雅婷的女生应该就是小丑杀手留下的第二个谜题，但他同时也认为周也棠并没有说实话，至少，她肯定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

    “周也棠到底在刻意隐藏什么？”

    黑暗中，欧瑞霖看不清周也棠的脸，这极大的影响了他的心理分析的效果。可就算有灯光的话似乎也不行……欧瑞霖记得周也棠是戴着口罩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挡住雾霾吗？

    不对，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然后才能抽丝拨茧的把隐藏在一片漆黑之下的寻找出来！

    欧瑞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接着，他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问周也棠：“时间紧迫，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否知道罗东鹏为什么要和何雅婷交往在一起？或者反过来问——你从前是否有了解过何雅婷为什么会同意和罗东鹏交往？”

    中学阶段的“师生恋”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其实并不常见；就算偶有发生，很多时候也并不关乎所谓“真正的爱情”。

    直觉告诉欧瑞霖，罗东鹏和何雅婷之间的关系肯定另有隐情。

    “罗东鹏他……”如果能有其它的选择，周也棠是真不想要回忆起那段令她感觉肮脏的往事，可是现实所迫，她又不能不说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罗东鹏原本其实是有一位妻子的，而且他的妻子出身似乎还挺好。周也棠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罗东鹏的妻子开着一辆豪华越野车到学校来接他下班。所以，罗东鹏的家庭应该是很富足的，但很奇怪的是，他自己却没有开车，甚至连穿着打扮都和普通的上班族无异？事实上，在那时候，所有的学生都这样认为——罗东鹏和他的妻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层次的人，尽管他长得是很帅，但从气质上来看，他不过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而他的妻子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出生于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

    “所以，”周也棠讲述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颜宵有些突兀的开口分析道：“罗东鹏的妻子一定比他年纪大对不对？他在身为中学教师的同时，实际上也等于是被他妻子所包养小白脸吧？”

    “是的，”周也棠的脸颊又开始发热，没有汗腺的皮肤因此开始发痒，她抬手拉了一下口罩，接着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罗东鹏的妻子的年龄的确是比他大了好几岁吧！”

    “所以。”颜宵一听就明白了：“罗东鹏应该是不甘一直做小白脸，所以才去找何雅婷的对吧？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在何雅婷的身上找到弥补？我觉得，从心理学上来将，这样分析应该没错！”

    “让周也棠继续说吧。”欧瑞霖皱眉——颜宵这小子既然在他面前说什么“心理学”？于是，他的语气再一次生硬了起来，他觉得颜宵所分析出来的完全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除了耽误时间之外无任何意义——一个学美术的大学生哪会真懂什么心理学？无非就是道听途说的了解了一点儿专业名词，就敢随便拿出来班门弄斧而已！

    周也棠点了点头，继续讲述……

    罗东鹏妻子的年龄确实是比他大了很多，但这并不是罗东鹏去找何雅婷交往的最关键的理由。

    下一刻，周也棠说出了一个令颜宵、甚至是令欧瑞霖都感到有些惊讶的事实——她认为罗东鹏和何雅婷交往的事情，罗东鹏的妻子应该是知情的！不仅如此……那个女人甚至还应该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