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颜霄的父亲

    颜霄心理对欧瑞霖始终憋着一股气，即使欧瑞霖在怎样聪明过人，所摆出来的一副架子，总让他觉得并不舒服。颜霄崇拜他，是因为他所拥有的破案实力。并且颜霄作为警察的后代，他一直非常崇敬自己的父亲。不管欧瑞霖是不是警方官方特聘的顾问，但他始终都不是一个真正的警察。假扮警员的行为，无论是否无意，都多多少少触及了颜霄心理的底线。

    “好了。”周也棠拉了拉颜霄的手臂，说道：“你们能不能别争了，还是尽快解开这眼前的谜题吧。”

    欧瑞霖转过身，眼睛盯着桌面上的半枚警徽，接着说道：“除了我，你们两位到底和警察又有什么关系？这道谜题，不一定就只和我有关。”

    周也棠略显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想……我和警察关系倒是不大。”

    欧瑞霖自然是听出来这句话里的含义，周也棠自然也和警察有些微妙关系，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口。

    “我。”颜霄本来不想要说出来的，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不得不说：“我的父亲，就是警察。三年前，他因公殉职了。”

    “节哀顺变。”欧瑞霖此刻放低了身段，语气中带着真诚。

    “没关系。”颜霄勉强收起了和欧瑞霖斗气的心思，苦笑道：“都过去三年了，我也早就适应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认为，这半枚警徽和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颜霄只是想要和欧瑞霖暂时和解，现实所迫。现如今他们必须团结一心，组队行动。至少两个人再这样毫无意义的争斗下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欧瑞霖的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讨人厌，似乎是觉得那么做并不妥，“请不要介意，我认为小丑所留下的半枚警徽，也很有可能代指的就是你父亲的事业未竞，以身殉职。”

    颜霄思索了一会，问道：“你这样说，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

    “颜姓，三年前……”欧瑞霖自言自语地想了想，很快便整理出一些事情：“我曾在刑警队里看到过一些卷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有一位颜姓的警官在独自一人开车外出办事时，出了严重的车祸。我想，那应该就是你的父亲吧？”

    “时的。”颜霄似乎回忆起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情绪有点激动地说道：“我的父亲是在外出办案发生的车祸，但车祸的案子一直没破。肇事司机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抓到。那辆没有牌照的土渣车出现得实在是太突兀了，当时现场周围，根本没有任何需要运送土石方的工地。那个十字路口也根本不允许土渣车行驶。可是，那辆车偏偏就出现了那里，就好像是被预谋好了一样。所以，我总觉得我父亲的死很蹊跷，但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

    “我理解你的心情。”欧瑞霖安慰着道：“有关你父亲的交通肇事案，现在还在警局里面挂着。作为他们请去的顾问，我看过相关的卷宗。你刚才的分析，当时我也有考虑过，但问题是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是被人相害，凶手可能是谁？动机又是何？”

    “也许……”一直插不上话的也棠，此刻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便说道：“颜霄的父亲是一名警察，他破获过不少案件，所以，那起车祸……会不会是罪犯的报复？”

    “我曾经也有这么想过。”颜霄说完，摇了摇头，“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一般来说，罪犯是不敢用这样的方式报复警察的，更何况我的父亲生前也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员，就算参与过一些大案件的侦破，那他也不是主要的办案人员。如若真有罪犯敢铤而走险的报复警察，也没必要将矛头指向他啊。”

    “那么……”欧瑞霖补充问道：“会不会是你的父亲在平时的生活中得罪过些什么人呢？”

    “也没有。”颜霄很肯定地回答道：“我的父亲在生活为人很好，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三个人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实在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会对这样一个优秀伟大的警员痛下杀手。

    “或许，会不会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事故呢？”周也棠不太确定地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在你父亲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情况发生？”

    “反常的情况？”颜霄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回忆着：“在他出事之前的半个月左右时间，曾有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人到我们家去。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他交给我一封信就走了，让我转交给父亲。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反而忘记把那封信的事情告诉我父亲。直到他出事前的一个星期，我才重新想起将它交给了我的父亲。”

    “是一封什么信？”欧瑞霖追问道。

    颜霄看着地板，努力回想着，“其实不是一封信。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印着一些数字。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纸条是超市里自动物品寄存柜的回执单，上面的数字，便是取物的密码。”

    “那里面是什么？钱？危险品？”

    颜霄抬手揉了一把脸，“具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车祸发生后，也没有再找到那张纸条。虽然我父亲的同事确实做过一些调查，但调查的结果其实只是在安慰我吧。这事儿似乎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曾有人给我父亲送过什么，但我的记忆根本就不会出错的！”

    “如果是这样。”欧瑞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一点儿灵感了。他抬头看向监控器，既然这是一场网络的现场直播，屏幕的另一头自然有人在观看，也一定吸引了不少警方的势力。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和外面的人取得沟通，既然无法利用电子讯号，但可以使用一些原始密码。他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面的人，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少一点像现任马队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

    当他用原始密码与外界沟通完后，顿时想起，这事儿根本无从调查，甚至可以说外界调查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继续通往其他楼层。一切只是有了些许片段化的线索，但根本无法串联成一条线。

    “嘀嘀！呲呲！吱吱！”就在这个时候，楼道内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犹如对讲机连线时，才会发出的那种电子提示音，一阵无线电干扰音过后，小丑犹如锯木一般难听的声音，在楼道内响起：“你们的效果可真是让我感觉到失望！不过你们调查的导向却是成的，颜伟泽的死确实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请记住我告诉你们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在楼上。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们，已经达成了通往二楼的条件。钥匙就在警徽尾部所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