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直播开始

    “哦，对了。宿舍楼内安装了数十枚红外摄像头，修理这些破烂，可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各位的一切行动都会被拍摄下来，通过网络直播出去。啊，放心吧，我不担心有人会因为直播的视频找到这里。若是有其他多余的人试图闯入这里营救你们，我也会立即释放所有的四乙基铅，让它充斥整栋的大楼，你们都会死，一个都跑不了的！”

    “变……变态啊！”颜霄吃了一惊，看来他们都必须无条件参加这场谋杀直播，否则谁都无法离开这里。

    “嘿嘿！嘿嘿嘿！”难听的笑声，伴随着一阵电流声戛然而止。

    “看来，是没有办法早早结束这一切了。”欧瑞霖喃喃自语道，已经成为瞄准的猎物，除了乖乖听话别无他法。他看着身旁的另外两个人，她们到底和这些事件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颜霄愣了愣，发现忘了自我介绍，便说道：“我叫颜霄，X大美术专业大四学生。这位是叫周也棠，她……”颜霄并没有直接说出也棠的职业，毕竟这也算是个人的隐私，他闭了嘴看向也棠。

    “马戏团的小丑演员。”也棠倒是不在意，接着颜霄的话自报家门。

    “周、也、棠。”欧瑞霖一字一顿反复念着她的名字，有些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他将这个疑问放在脑后，继续问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来？”

    颜霄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和也棠都收到了来自匿名的小丑贺卡，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将我们约到了这里。”

    “你们也解开了凶手留下的时间谜题？”欧瑞霖皱紧了眉头问道。

    颜霄点了点头，指了指也棠说道：“不是我，是也棠。她很聪明，一眼就解开了。”

    欧瑞霖微微有些吃惊，这个谜题实际根本不打眼，他也只是无意间发现，没想到这个不多话的女人，竟然能够一眼将其看穿。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也棠被欧瑞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立刻转移了话题，询问道。

    欧瑞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他指了两个方向，安排道：“分开行动吧我们，对方虽说需要解开谜题才能拿到钥匙通往上一楼，但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谜题？谜题在哪？”

    “还是……还是我们一同行动最好。”颜霄吞了口吐沫，说不害怕是假的。这硕大的宿舍楼，乌漆抹黑看不清四周，谁知道会藏着些什么，一同行动的话，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欧瑞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他们的存在会影响他对事物的判断，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行动。“我们还是搁置争议，把精力放在如何破解眼前的危局上。而且，我不太喜欢和冲动的蠢货合作，当然你们也根本帮不上我任何的忙，只会碍手碍脚。”

    这话颜霄听起来有些刺耳，这个言语可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家伙，居然真的就是欧瑞霖。不过他也有些理解，天才总是孤独的，他们背负着的东西，或许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好，就这么办。”也棠实际也不想一同行动，她其实有点害怕被欧瑞霖看穿，毕竟有些事情她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最好腐烂在自己心里，一直到死带进骨灰盒。

    颜霄还想在说什么，但被也棠一个眼神制止了。欧瑞霖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还会被她们两个纠缠，但好在没有，便吩咐道：“这一层一共有十二间宿舍，数量不小，我们需要仔细搜查。你们两个负责楼道的右侧，我负责左侧，我推算了一下，十分钟之内我们要找到谜题。”

    “十分钟后，我们在楼道口碰面。”也棠说完便拽着颜霄往第一间宿舍走去。

    颜霄有些不情愿，看了一眼身后的欧瑞霖，一进宿舍的门，对着正在屋内翻找的周也棠说道：“你觉得我们能相信他？我总觉得他哪里乖乖的，但又说不上来。”

    也棠站在宿舍的中央，这是四人间，可能都不到二十平方米，上下床的结构，四张桌子拼在中央。屋内排斥着一股子潮味，木桌面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霉菌，床上还铺着发黄的棉花垫子，她随口说道：“可能是因为他那脾气吧。”

    “脾气臭，嘴巴又毒。”颜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也棠“噗呲”一声，被他的吐槽逗乐。

    “隔墙有耳。”欧瑞霖站在自己搜查的宿舍说道：“有说闲话的夫，还不如多动动手动动脑。脑子就生在你的颅骨里面，如果太久不用，就会退化成一团浆糊。”

    “说话叭叭的，全都是一套歪理。”颜霄撇了撇嘴巴，半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根木棍，用其代替手，翻找着线索。

    欧瑞霖自然也没再搭话，每间宿舍都是同样的构造，一个人寻找也并不困难。只是根本毫无线索，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乱飞，也许对方也就是想看他们这样，越是抓耳挠腮越是刺激兴奋。

    他们各自已经搜到了第八间，还是毫无头绪，甚至连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欧瑞霖站在楼道，看着天花板的角落，这一条楼道总归有三架监控器，LED的灯珠时不时闪烁着红色的光。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正在网络上实时直播着，反而这也是对方的目的，观看的人更是这场凶杀案的目击者，也一同参与在了这场谋杀直播当中。

    “偷什么懒。”颜霄此时捏着鼻子从第八间宿舍走了出来，这间宿舍不知为何散发着一股极浓的气味，像是几十只臭袜子放在一起发酵产生的气体。他多待一秒，都觉得自己的肺部受到了污染，只好退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估计有几十万人都看到你在这里犯蠢。”欧瑞霖眼睛都没看颜霄一下，只是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走回自己搜查的宿舍。

    “你！”颜霄有点生气，甚至埋怨自己，脑袋比不上欧瑞霖聪明，连吵架都没他毒舌，这杀人不见血的家伙。

    “啊！啊啊！”

    欧瑞霖脚还没迈进宿舍的门，就听见周也棠的惨叫声，颜霄即刻转身跑回了宿舍楼。欧瑞霖站在门口，看着这房间的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才将目光转移到跌坐在地上的也棠身上。

    “没事吧！也棠！”颜霄跑过去询问道。

    周也棠摇了摇头，屁股往后面蹭了蹭，指着一张学生桌，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欧瑞霖走上前查看，学生桌的抽屉被拉开，里面摆满了满当当的骨头，大小不一，阴森森泛着白光。颜霄将也棠扶起，走到欧瑞霖的身旁，自然也是被抽屉里的景象吓到，他刚伸出手想要拿起一根看看。

    “别碰！”欧瑞霖大力拍打了一下颜霄的手背，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对胶皮手套，一边戴在自己的手上，一边说道：“我能让你站在旁边看，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最好还是别乱动。”

    颜霄吹了吹手背泛起的红印，翻了个白眼，对着欧瑞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也棠拉了拉颜霄，对着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些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我们不要冲动。”

    欧瑞霖举起其中一枚像是指骨，骨头上还残留着黑漆漆干涸的血肉，衔接处并不齐整。他用指头轻微摩擦，上面还有工具所留下的痕迹，显然处理技术并不专业。时间应该超过了两年，骨头长期暴在空气中，已经被氧化变色。

    “这……这不会是人骨吧？”也棠站得最远，问道。

    颜霄挑了挑眉毛，回答道：“不是。应该是小猫小狗的骨头。”

    “看来你脑袋没被这气味熏成死瓤啊。”欧瑞霖说完，便将骨头重新放了回去，这满满一抽屉的骨头，应该有接近十只小动物。应该多是些流浪猫狗，将其虐待致死，然后再用刀具剜出骨头。

    欧瑞霖吸溜几口气味，走到靠近窗户边的那架床铺，将乱成一团的棉花一把掀起，数十张兽皮就压在下面。因为许久为处理，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空洞的眼眶里，几只肥美白胖的肉蛆，在扭动着爬进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