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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房

小说:她的秘密 作者:翻云 更新时间:2021/7/10 15:04:57 字数:4235 繁體版 全屏阅读

    看完这个故事也许你会相信,每个人所渴望得到的就在自己身边。

    张岩应该说是个很简单的人,在异乡的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去走父母已经为他铺好的人生之路,而是选择了留在阳城。张岩很喜欢唱歌,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歌手。极度失望的父亲甚至要和他断绝关系,但张岩很反感这种威胁,他的性格决定了一切。最终他还是留在了阳城,成为一名酒吧歌手。

    客观的说,张岩在唱歌上很有天赋,很多客人都是冲着他而光顾其工作的慢摇吧,所以,老板给他的薪水也比较丰厚,在阳城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这笔钱绝对能过的非常滋润。但张岩手里一直没有什么积蓄,他太豪爽,太容易相信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每个月发了薪水的那几天,就不断有人向他借钱,编造各种各样的理由,却很少有人还过。但张岩一点都不在意,他从不向任何一个人去要帐,他总认为,别人来借钱,那一定是有难处,别人不还钱那也一定是有难处。有好几个无赖点的朋友抓住他这个不知道该被称为优点还是该被称为缺点的优缺点朝他伸手,基本上每个月张岩留下自己的生活费后就所剩无几了。

    原本张岩住在市区中心一幢高层的单身公寓里,那里条件非常好,各种硬件设施也齐全,但租金很贵,以他挥金如土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乎租金是多少,只要住的舒服。但慢慢的他就有点吃不消了,这是必然的,他薪水虽高,但也架不住“朋友”多,于是房东提前两天打电话通知他交租金的时候,他说他准备搬家了。

    要搬家就要另找房子。张岩白天有很多时间,于是他准备先找个房屋中介所。阳城的大街小巷以及电线杆子上到处都是这类小广告,张岩走到楼下的时候,刻意看了看平时贴广告的那面墙。果然没让他失望,一夜不见,墙上多了很多中介信息。张岩顿时打消了亲自跑一趟的念头,抄了七个中介的电话就转身上楼。

    事情有一点奇怪。

    打通第一家叫做金正的中介所,张岩把自己想找的房子的大概面积,位置,楼层以及配套设施告诉对方,对方回复说,暂时没有房源,只有一套位于阳城西环路的平房待租。

    西环路很偏僻,处于城市的边缘,交通不方便,离市区也比较远,张岩犹豫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第二家中介的回复与第一家大同小异。

    张岩庆幸自己收集了好几家中介的电话,他原本以为只要一两家就能解决问题的。

    第三家第四家中介甚至连张岩的话都没有听完就直接告诉他只有一套位于西环路的平房,没得挑。

    张岩郁闷了,他感觉有点饿,于是到厨房一边煮面一边拨通了剩余几家中介的电话。中介几乎象商量好的一样,全都是一个回答,没有房源,只有西环路一套平房待租。

    时间有点紧迫,吃了饭后,张岩想到了网络。他试着登陆了本市唯一一个关于房产交易出租的网站,令他失望的是,几乎几十条信息都是同一个人发的:现有平房一套,位于西环路五运公司附近,两卧一厅,面积63平米,水电齐全,简单家具,价格面议,欲租者请打电话XXXXXXXXXXX联系。

    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再找到除那套平方出租以外的任何信息。张岩看了看表,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一般来说,张岩出场的时间都在晚上十点以后,大概唱四到五首歌以后就可以收工了,但老板规定所有员工七点必须报道。于是张岩匆匆换了换衣服,把头发打理一番就出了门。大概是白天找房子的事不太顺利,多少影响了他的情绪,在后台,他独自坐在角落里,没有和往常一样同其他人聊天。张岩现在工作的地方是个慢摇吧,在整个阳城规模都算是最大的,因此生意一直不错,几乎天天满员。老板也很有头脑,精心策划每天的表演,热歌劲舞,魔术杂技,甚至还有二人转。

    “怎么了?病了?怎么无精打采的?”安心穿着暴的舞装问张岩,她是慢摇吧四个领舞之一,个子高挑,身材很匀称,相貌也说的过去,她很喜欢和张岩聊天。

    “没怎么,昨天睡晚了,今天又转了一天,没精神。”张岩说。

    “坚强起来嘛,小鬼。”安心一边匆匆朝前台走一边说:“我该上场了,等会再聊,姐姐安慰安慰你。”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安心就回来了,她坐在张岩对面,优雅的磕着瓜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到那个垃圾堆上捡妞儿去了?”

    张岩已经非常习惯安心的奚落,他伸了个懒腰说:“我住的房子到期了,想再换个地方住,今天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中介应该有很多房子吧,我每天到街上都能看见他们帖的小广告。”

    “问了一圈,都没房子。”

    “你可真够倒霉的,不过你现在住的地方挺好啊,我挺喜欢,怎么不住了?”

    张岩摸摸口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你活该你知道吗?没钱还穷大方。明天吧,明天我也没什么事,帮你一块儿找找。”

    张岩很少做梦,从小就是这样,即便做,也都是很平淡很短暂的梦。下班回来之后已经快凌晨一点,本来十二点就下班了,安心非要请他吃饭,两人到路边的小摊上吃了点东西,一人喝了五瓶啤酒。回家的路上张岩就感觉有点头晕,躺到床上以后,头晕的感觉又强烈了很多,他迷迷糊糊的脱衣服,脑海里开始浮现乱七八糟的人和场景:母亲在哭泣,父亲手里拿着一摞钞票说回来吧孩子,咱们有钱。陆平笑嘻嘻的伸出手向他借钱,安心喝完啤酒后突然变了脸,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他有点心慌了,不敢再看安心,也不敢问她为什么突然发怒,一步步的后退,然后撒腿就跑,一直跑到郊外的望儿山,在山脚下刚松了口气,一大群人从山上走了下来,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微笑着闪到一旁给这群人让路,还朝认识的人打招呼,没人理他,这群人把自己围起来,一个个面无表情,包围圈的外面还晃动着一张熟悉但非常模糊的脸,张岩忍不住要走近一点去看看看清楚,他想拨开围着他的人,但那些人力气都很大,他们很轻易就把他甩了个跟头,然后嘴唇一起喃喃动起来,声音小的如同蚊子。

    你们说什么!?张岩突然大声问。

    那群人一起冲他神秘的笑着。

    我们都知道你的秘密!

    张岩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有一滴汗珠流进眼里,整只眼睛就火辣辣的燃烧起来,酒精带来的眩晕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用遥控器把空调打开,这时候仍能感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五十分。

    沉沉一觉过后,睡眼惺忪的张岩想到要找房子,于是懒洋洋的爬起来啃着面包上网,或许有房东昨天才发布了新的信息?他看的很仔细,不过除去那套平房的招租信息外没有人发布新的信息,网上也有很多中介留下的电话,张岩打到第九个就绝望了,肯定不会再有奇迹出现。

    看着看着,张岩发现了一点异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猛然一紧。

    关于这套平房出租的信息有几十条,都是同一个人发的,张岩看到了它们的发布时间,全都是三天前的上午九点至九点半,也就是说,张岩刚刚在电话里告诉房东准备搬家,平房的主人就在网上用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停的发布租房的信息。

    巧合?

    电话响了,是安心打来的,她可能刚刚睡醒,还在床上,嗓音略微干哑的问张岩今天去不去找房子。

    “我把能联系的中介和个人出租信息都看了,没有房源。”

    “你真要宿街头了?”

    “只有一套房子正在出租中,西环路上的,平房。”

    “西环路?快出市了,要真搬到那里的话每天上班都是个问题。”

    张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他并不介意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你陪我去看看西环路那套平房吧。我真没有睡在大街上的习惯。”

    张岩按网上留下的手机号拨过去,响了几声后一个女性接了电话,对方说话的速度很缓慢,而且声音很小。张岩说明了来意,对方把房子的全部情况介绍了一遍,居然还有空调,彩电和淋浴,这一点实在出乎张岩的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房子的租金,每月二百块钱,张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我们家的老房子,一直都没人住,我们不图租金多少,只要来住的人可靠,只当给人行个方便。你考虑一下,要确定住的话就告诉我。”

    张岩放下电话征求了安心的意见,大部分人的天性也许就是爱占小便宜?安心听到房子的租金就眉开眼笑了。确实,这套房子如果真和房主说的一样,那么除了位置偏一点以外,真是非常超值。

    张岩决定租下来,他把电话又打了过去,询问对方可不可以先看一下房子。

    “房子当然可以看的,不过现在我们全家都没在阳城,你想看房子的话我告诉你地址,你到房子所在那条胡同口的小卖店里去拿钥匙,那是我们的老邻居,我已经交代过了,我们还要过几天才回去,所以租金等回去之后再说吧。另外,能不能把你身份证上的信息给我说一说?”

    张岩楞了一下随即就回过神来,他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拿出来从名字开始念,张小鹏,男,汉族......

    对方沉寂了大概半分钟后说:“好吧,我给邻居打个电话说一下,你大概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午饭后吧,下午两点。”

    安心等张岩挂了电话之后问:“你不是叫张岩吗?怎么又跑出来个张小鹏?”

    “那是以前的名字,我嫌俗气,自己给改了。”

    太阳几乎把整个城市都晒的懒洋洋,张岩和安心坐在开了冷气的出租车里仍想冒汗。到了房主所说的地址时,胡同口果然有家小卖店,很小的门脸,门口的遮阳伞下放着一台冰柜,从门口就能看见,小卖店的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非常瘦,正躺在屋里的一把躺椅上扇扇子。张岩很有礼貌的叫老板帮他拿两瓶饮料。交过钱,接过饮料,张岩才说明来意。老头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仔细打量了张岩足有两分钟,老头的目光很黯淡,没有一点点神采,就如同他的眼球被一层极薄极淡的灰色雾气给笼罩了。“这饮料好象过期了。”老头突然说。

    张岩看了看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没错,不但过期了,还过期的很厉害。老头重新换了两瓶饮料给他们。

    老头一直在盯着张岩看,张岩被看的很不自在,打开饮料喝了一大口,柔滑的液体根本没在口腔停留,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他又喝了一口想把整条舌头都在饮料里浸泡一下,随即就吐了出来,暗红的饮料,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好象一瓶被稀释的血液又加进色素糖精香料混合起来。伪劣产品,张岩对这个老头有点不满意。老头转身进屋拿了一串钥匙依旧一言不发的走进胡同。

    张岩和安心跟在后面,安心问: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喝的有点急,被呛住了。”

    一进胡同就阴凉了很多,老头在前面慢慢的走,手里那串钥匙竟然发出清脆的如同铃铛一般的响声。

    这是条死胡同,两边都是平房,大概十几户,看上去确实有不少年头了,人们估计都在睡觉,整条胡同除了老头手里的钥匙碰撞发出的声音外,一片死寂。老头慢腾腾的一直朝前走,安心说房子不会是在最后一家吧。

    其实一进胡同张岩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非但描述不出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他感觉这胡同有些熟悉,但他很确定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租房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阳城市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条胡同。

    莫名其妙。

    记忆里似乎有片阴影层层叠叠的把刚刚要想起的东西又覆盖起来。它了条细细的尾巴,张岩走过去要把它拉出来的时候,阻挡他的阴影又一次铺天盖地把一切都掩埋了。死胡同,两排陈旧的平房。这个地方如同梦境,又分外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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