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寻宝路上的调侃

    这一行队伍还是颇为壮观的。余雨、凤儿姐姐、袁腾飞、杜敏、杜妃、加十二个厢军，十七个人的队伍从永定出发，很快引起了许多百姓的注意。特别是跑在前面的一白一黑两匹快马以及马上的一对玉人，很容易让人把他们二位当成一对神仙情侣，大家都认识他们，自是艳羡不已。在出发之前，余雨已经叮嘱杜慎之要注意保护好双儿姐姐她们，更要注意窖中的金银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带走，除非有他的同意。他可不想在他出门的时候被人掳走，杜威说的好，官场是凶险的，他不得不防。

    在前世的记忆中，澧州所在的荆湖北路与余雨要去的地方不仅有高速公路，还有天上飞的飞机。走高速，十多个小时即到；坐飞机，也不过区区一两个时辰。现在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马匹，况且现在的道路哪里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四通八达？就是走官道，没有个十几二十天，也是无法到达的，更何况还有一个肚子不明显的孕妇凤儿姐姐，和一个千金小姐，一个张口奚落人、闭口算计人的侍女？杜敏要出门，杜妃这个形影不离的跟班自然一同前往。

    为了赶时间，余雨凭着大致的方位加上沿途的询问，大部分时间都在小路上走。时间固然重要，这一行人在驿道上恐怕要不引人注意都难。不仅会引起官府的盘问，很有可能被皇上派出的走马承受密报，到时就说不清了。虽是在山路上，杜敏依然很是开心。而杜妃也很好奇，沿途那么多漂亮、美丽的花儿以及不知名的小草，它们认得她，可她却不知它们。但在余雨口中，似乎张口即能叫出名字，还能说出它们的作用。刚开始她以为是余雨在蒙她，可后来证实不像，连花草的香气也能说个中，所以对他很是好奇。杜妃是这样，一行人何尝不是如此？大家都不知道以他十六岁的年纪，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敏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一路上，余雨总是一个开心果。长时间的骑马，是很辛苦的，余雨觉得有责任调节气氛，否则大家太严肃了，反而让人们更加紧张和压抑。

    “你们可知道这条路是怎么来的？”余雨勒住马，指着仅能容纳两匹马通行的路说。

    “修的哈，还要问。”杜妃对余雨这个小儿科的问题十分不解，看余雨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白痴，“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划得一条痕。”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也不全对。”余雨无视杜妃的目光，他早已习惯，更不想招惹，而被她奚落。“地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余公子说的很对，”敏儿一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路上没有人走，就荒废了，也就不是路了，所以首先附和。

    “切，看你们两个人，夫唱妇随的样子。”杜敏的赞同更引起了杜妃毫无顾忌的攻击。敏儿本在这个问题上只是认同余雨的观念，哪里想到那么多，被妃儿这一牵强的扯在一起，倒像被人发觉了心思一般羞红着脸，不再言语。

    “妃儿，不要人身攻击哦。”这次袁腾飞出来说话。他认为敏儿确实没有那个意思，而且余雨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开口劝导，别让敏儿难堪。

    见敏儿不再说话，杜妃也觉得玩笑开得过大，又不愿意承认，所以重重地哼了一声，“都是一丘之貉。”便不再言语。

    “敏儿小姐有所不知。”为了替敏儿解围，余雨把本来要说的话，故意强调说给敏儿听，试图让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这句话其实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在重复那人的话而已。”

    余雨欲盖弥彰的那点心思，凤儿姐姐岂有不知？“那是谁说的？”

    “是后世一个著名那个的作家说的。”余雨如实说道，“他叫鲁迅，是一个著名的作家。”

    杜妃正感觉在阵营中一个人落单，“吹牛也不看牛的长相，后世是什么时候，未来人的话你都知道。他是个作家，是作了词，还是作了诗？”

    “他既不作词，也不作诗”反正余雨没有接触过鲁迅先生的全部作品，也不清楚他是否作过词，写过诗。“他的作品却是当今文坛很少有的体裁，如散文、议论文。代表作倒是有的，比如《狂人日记》等等都是很出名的。”

    “好像词牌中没有什么《狂人日记》？”看杜妃一筹莫展的样子，余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杜妃以为上当，当下很是恼他。突然一甩长鞭，余雨座下的黑马受惊，一声长啸，撒蹄狂奔，让没有防备的余雨差点摔下马了。看着余雨狼狈的样子，杜妃心中方才觉得扳回了本，“看你还敢戏耍本姑娘不？”

    敏儿有心说妃儿几句，看她气恼的样子，又恐自己惹火烧身，便也由她，双腿一紧，策马向余雨跟去。虽然敏儿的心思收的很紧，但大家不是瞎子，都知道敏儿的心中被余雨完全地占据，但敏儿自己不说，谁也没有提及。杜威也明了敏儿的心意，只是觉得余雨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两位姐姐式的爱人，觉得余雨可能钟情于姐弟恋，敏儿掺和其中，虽不会受到委屈？但毕竟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回事。敏儿的性格，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因此也只得由她，女儿自己觉得幸福就行了。

    看前面的一双儿女，男的眉清目秀、清爽气朗；女的秀外慧中、兰心蕙质，一黑一白地驰骋，宛如画中来。凤儿有意识地压了压步子，刻意地为二人创造一个私密空间。杜妃本是杜敏侍女，二人一块长大，心灵自是相通。敏儿的这番无意识的举动，表明对余雨的爱意更加深切。对余雨这个小男人她不象敏儿那般兴趣十足，却无端地生出一股醋意来。“难道？”妃儿不敢多想，对自己的这个心情颇难理解，又怕别人看穿，便策马前去追赶。

    其实，在这些人中，除了凤儿姐姐、袁腾飞到过一些地方外，其他的都没有出过门。因此沿途也觉得新鲜和好奇。即便余雨去过很多地方，无论是喧嚣的都市，还是幽静的丛林；无论是湛蓝的大海，还是空烦的荒漠；无论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都是因为在特警队训练和执行任务的需要，根本来不及欣赏。对于古代的出行，电视剧中描述的很多，但无非就是骑马、坐轿、牛车、再就是步行，再舒服也没有飞机、轮船、火车、汽车、摩托等现代交通工具来得快捷和舒适。在这样特定的年代，在这样的现实中，能够一路上游走于战争的边缘，有说有笑地走马观花，却是十分的难得了。

    差不多二十多天，他们才到达边关的一个小镇。这个叫江镇的地方，位于驿道旁边，再说临近边关，生意倒是出奇的好。虽然建筑无法与吊脚楼相提并论，但各是各的风格，翘角尖顶的建筑，以及梵音靡靡的吟唱，无不显示异域风情的迥异。对于初次出门的敏儿他们来说，足以让她们津津乐道一番。仅有的四个房间被余雨他们包了下来，按着袁腾飞的安排，余雨和凤儿姐姐一个，敏儿和妃儿一个，其他的十三个人两个房间，余雨和凤儿并不同意，但袁腾飞和其他厢军坚持，余雨也只好同意。袁腾飞让掌柜的找来被子，开起了地铺，又安排人晚上轮流值班，倒也刚好安顿下。

    掌柜的似乎对那边比较熟悉，余雨便和他攀谈。余雨也知那时的地名和如今肯定不一样，回忆了几个突出的特征，掌柜的说的地方却有七八个之多。余雨再度想起有三条河流并行的情况，那掌柜倒是说道，只有一个地方的河流是五道并行，倒没有听说三道并行的。余雨忙问，是在什么地方？掌柜的告知，实在一个叫通天县的，不过不是在宋朝境内，而是在对面，此去大约两百余里。余雨心中暗喜，大致位置可以和记忆中的应对上来，至于为什么由五道河流变成三道河流，那是因为后续开发的原因，导致河流改道或是河流枯竭，所以三道五道并不重要。

    好心的掌柜见这多人都去，表示边关难过，余雨也知道，所以早就计划留下四人在此接应，其他的十三人同去。掌柜的帮忙联系了边关一个小头头，三女扮了男装，一行十三人得以顺利过关。

    过了关隘，对面就是另一个相对繁华的小城。因是边关，异域风情十分明显。余雨留下两人在此处包了几间客房，自己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通天县而去。行不多远，便被一队卫队拦下。虽然有通关文牒，但还是受到了卫队的严厉盘查。袁腾飞递上银两，不仅没有被卫队长手下，反而一行人被卫队包围。正在僵持不下时，一个公子打扮的人出面，卫队长见了那公子的腰牌，毕恭毕敬地躬身放行。余雨虽是感激，但还是用土话跟大家交待一声，大家刚才的戒备与警惕始终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