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出森林

    早饭吃过后，聂觉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与老人告别了。

    老人坐在桌旁还在回味着早餐的滋味，聂觉走过去，把行李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一旁。老人疑惑地看着他。

    “你总得告诉我这次出去要干些什么吧，还有，我到底要去哪儿，往哪个方向走。”聂觉道。

    “哦。”老人道：“先不急，把你的笔给我。”看聂觉不解地望着他，不耐烦地道：“天孤！”

    聂觉了然，从怀里掏出一支笔，正是那日试炼最后关头他所用之笔。聂觉把笔递到老人手里，老人盯着笔，眼里满是爱怜。他道：“你知这世上有天孤笔，却不知还有一杆满龙矛，笔矛本是一对，‘天孤满龙’才是它们的全名。”

    “啊！”聂觉一下子惊叫出来，忽然感觉有点混乱，这天孤笔是他家传之物，自他从父亲那里接过来就从未离身。

    幼时也听家里人讲过有关这笔的一些事情，但大多是某某先祖执着这支笔写出了某某了不起的文章，要不就是某某先祖拿着这只笔替帝国的皇帝拟过诏书。最夸张的就数某个武将出身的先祖拿着这支笔打过仗，杀过敌。

    聂觉记得他当时对这段最感兴趣，可家里人根本没有知道更详细的事的了，所以聂觉也知道得有限。此刻老人居然说天孤笔与一把名叫满龙的矛是一对，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笔和矛怎么可能配成一对呢？

    老人不管聂觉是多么吃惊，继续感叹道：“天孤笔流传到你这一代也不容易啊。可满龙矛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你那些没用的祖先丢失了。现在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回满龙矛，这也是你身为聂家人应该做的。”老人此刻看着聂觉的眼神里多了很多期望，不再那么平常了。

    聂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有答应，却问：“满龙矛？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师傅你骗我吧？”

    “我会骗你吗？”师傅反问。

    “不知道，”聂觉诚恳地回答，“可能会可能不会。”

    师傅差点吐血倒地了，郁闷地说：“我怎么会这么不幸收你这个家伙作徒弟？”

    聂觉自然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满龙矛为什么会丢失？”

    老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天孤笔的用法吗？” 聂觉点了点头。

    “记住，那也是满龙矛的用法。你对天孤满龙的使用方法还不是很熟悉，记得要勤加练习。”老人忽然语重心长地对聂觉说。

    聂觉也不由得受到老人感染，郑重其事地道：“我会的。”

    “找满龙矛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心吧，我也帮不了你。”

    聂觉不由地忧虑了，道：“可我没见过满龙矛，就是别人把满龙矛放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啊。”

    “放心，要真把满龙矛放你面前，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会十分确定。”老人不慌不忙地道。

    聂觉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因为相信老人，便不再多说了。

    老人把天孤笔还给聂觉，道：“找到满龙矛后，你需要勤加练习，因为矛与笔的差别是很大的。”聂觉接过天孤笔，点点头，听老人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这次你出去帮我送一封信，送到柏城。”

    “柏城，哪里？”聂觉不问。

    老人顿时仰天苦叹，悔恨交加，“早知道我就去弄一份地图了，省得你这乡下小子出去给我丢人——一问三不知啊。”

    聂觉不乐意了，道：“是你自己的错好不好？自己没当好师傅，还赖我没当好徒弟了！”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了，说正事。”老人清了清嗓子，“柏城，是在莽浮之森的东南位置……你不会不知道莽浮之森吧！？”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继续！”聂觉把天孤笔放进怀里，对老人叫到。

    老人又继续说：“距离大概是两千里，你走路的话可能得三天才能到。”

    聂觉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径直朝老人伸出手，道：“把信拿来吧。”

    老人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交到聂觉手上。聂觉眉头皱到一起，一脸厌恶。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到了柏城，去东城居民区醍墨街找一个叫做糜谐的人，把信交给他，然后在那里待三天。”

    “为什么要在他那里待三天？”聂觉问，同时把信塞进行李。

    “因为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

    “哪有这样的规矩。”

    “嘿嘿，你会明白的，而且对你没坏处。”老人笑了笑话锋一转，道：“我说完了，你还有事吗？”

    “我想知道那天的那些匕首是怎么回事。”聂觉毫不犹豫地说。

    老人诧异，“你想知道这个？”他沉思片刻后道：“那些匕首是一个朋友送我，它们的特殊用也是他教我的。我可以送你几把，但要怎么用，只有你自己去索了。”

    说着，老人从身后拿出几把短匕，放到桌上，道：“我那个朋友曾说过，这匕首的使用方法只有我一个人能知道，就算我要送，也只能送匕首出去，而不能告诉别人如何使用。要想用这些匕首，只能靠你自己。”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聂觉似乎根本不信。

    老人额道：“我也没办法，事情就是如此。”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聂觉眯着眼盯着老人，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爱要不要。”老人就这么轻蔑地说了一句，转过头去。

    聂觉看他这样，只得悻悻地把几把短匕收了起来。心中长叹：“天啊，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没点儿秘密会让人觉得很怪吗？”短匕一共五把，被聂觉一一收进了包袱。

    老人瞥了一眼，好像气还没消，淡淡地道：“没事了，就可以走了。”

    “哦。”聂觉也还没从失望中回过神来，拿起行李，就要往外走。

    “是。”聂觉转身，行了个礼，道：“走了。”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