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负伤

    “闭上你的狗眼，再敢多看一眼，信不信老娘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扔到林子里去！”程灵素瞪起眼睛，用一种道上的口吻恶狠狠的警告了沙猛一句，手里的小手枪也瞄住了他的脑袋。

    “三姐好泼辣啊！”沙猛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就大笑起来，在大笑声中，好像始是放下了对两个人身份的最后怀疑，他对着程灵素和黎成钢抱了一下拳，说道：“如果我猜的没过，三姐手里的这把小手枪，应该是意大利造的进口货吧？”

    “沙老大好眼力。”黎成钢点点头，示意程灵素可以把枪收起来。戏演的差不多了。

    程灵素收了枪，心想：“让你得意一会，等到队长确认，你后面没有其他同伙之后，就立刻把你们四个人一窝端。让你们贩卖毒品挣黑心钱！”

    由于双方渐渐有了一些的信任，刚才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慢慢地消失了，谈话变得随意起来。“三哥好大的脾气啊，想不到说走就要走，一点也不给兄弟我面子。”沙猛假装若无其事地寒暄道，仿佛刚才变化交易地点的事情，并不是他的错，

    “沙老大，说道面子，你沙老大给我面子了吗？”李成刚冷冷的说道，“我在道上的时间虽然不长，才一年多的时间，但我李老三的名字，没有人敢小瞧吧，把我李老三凉在林子里，淋了一个小时的雨，你沙老大算是第一个人了。”

    “呵呵，惭愧惭愧，最近的风声有点紧，前些天刚栽了一批，所以不得不小心，让请三哥见谅啊。”沙猛皮笑肉不笑的是说着。

    李成刚冷笑了一声，“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货好一切都好说，我们再淋两个小时也没有问题，要是货不好，有问题，嘿嘿！”

    “这个当然，我们的货你放心。”涉锰笑着回答。

    “好，沙老大，说正事吧，货带来了么？”李成刚见到闲话扯到差不多，队长他们对后面的情况也应该侦查的差不多了，所以可以结束这没有意思的谈话，直接进入主题了。

    ”货当然带来了，只是钱三哥准备好了吗？这可是一笔大买卖，所需要的钱可不少啊？”沙猛嘿嘿笑着，眼睛只看向李成刚手里的密码箱。

    黎成钢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看里面的现金，于是把左手里的密码箱打开了，就着膝盖在身前利索一亮，只见满满的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等到沙猛三个人看清了，啪的一声又合上，重新的锁好了。

    验明了钱，就该验货了。李成刚冷冷的看着对方。程灵素这个时候，却是暗暗的握住手枪，她知道，只要双方一开始交易，钱货换手的时候，队长他们就会冲出来，来一个人赃俱获。

    沙猛向着身后的阿强一努嘴，阿强就是那个背着登山包的，他走上前面来，卸下背上的包，递给了李成刚。李成刚接过来背包，转手递给身旁的程灵素，程灵素熟练的单手拉开背包的拉练，发现里面是用白色的朔料袋包装着的一袋袋的白面，她随意的挑选了一袋，右手纤细柔美的小指在朔料袋上勾了几下，勾破塑料袋，用指甲勾出了一点点的白色粉末，然后放在鼻间先是闻了一闻，又放到舌尖轻轻一尝，几秒后，点点头。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验货

    “两位就放心好了 ，绝对是一级品。”沙猛看着程灵素，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黎成钢见货已经验明，把左手的密码箱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好，希望我们交易愉快，以后在合作。”

    那个叫阿强的马仔，接过了装钱的密码箱，双方各自拿着装毒登山包和装钱密码箱，退开一步，眼看这个交易便算是完成了。

    在这当儿，忽然的听到远处的丛林中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子声。一下子的划破了森林里的寂静，所有人的身子迅速地僵直了。因为这是一个警示的讯号。

    程灵素和黎成钢知道不好，因为这哨子不是他们的信号，而是毒贩们的暗哨发出来的。看来毒贩们好像是已经发现了正在移动着包抄过来的队长他们。

    “妈的！有条子！”沙猛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叫骂，右手已经到腰的后面去摸枪了。几乎在同时，哨子响起的时候，四边的树叶忽然一阵的沙沙急响，有人影晃动，不得不提前发动的缉毒警察冲了出来，手里举着长短枪支，大叫：“都不许动！警察！放下枪！”

    但毒贩那里肯听，四个毒贩迅速的掏枪抵抗起来。贩毒是重罪，逮着了基本就是一个死，所以没有一个毒贩愿意束手就擒的。程灵素和黎成钢也假装惊慌，掏出手枪，做出要抵抗的样子----这样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不让毒贩们在狗急跳墙的时刻怀疑到他俩。

    枪声在一瞬间，齐响起来。四个毒贩猫着腰，寻找着身边的掩体，举枪向警察射击，警察立刻还击，一时枪声大作，子弹乱飞乱舞。从程灵素和李成刚的身边飞过。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向着对面的队友射击。

    毒老大沙猛见落进陷阱，四面的警察这么多，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他乱射了几枪后，忽然猛的转过身，出其不意的把枪口对准了程灵素和黎成钢，满眼通红的骂道：“妈的X，你们他妈是条子！对不对？今天是你们故意设的套？对不对？”

    李成刚惊讶的张开了嘴，当然是假装的，“沙老大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少给我装蒜，我沙猛的眼睛里不揉沙子！”涉锰不容李成刚分说，猛地就扣动了扳机。

    他们距离及近，这一下开枪更是突然。亏了程灵素和黎成钢一直在提防，见他举枪，连忙纵身侧跳，子弹擦着他俩的身子过去了。沙猛杀红了眼，根本不顾警察们射来的子弹，对着黎成钢的后背又连开三枪，“砰砰砰！”只想和他同归于尽。

    李成刚练练的跳跃躲闪，十分的危险。

    程灵素见到黎成钢危险，着地一滚，到了沙猛的脚下，飞脚一踢，正踢中他的手腕，沙猛不防备，啊的一声叫，手枪掉地上，程灵素就势跃起来，右手里的枪托重重的击在他的下巴上。这一下又准又狠，一下子击出去沙猛的好几颗的牙齿。

    沙猛啊了一声惨叫，仰面就倒，下巴嘴唇已经全部的都是鲜血了。

    程灵素利索的制服了沙猛，还没转身，就听见黎成钢惊叫：“小心啊！小程！”

    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袭了过来，程灵素没有回头，向旁边急跳，只看见密集的子弹带着火星，从她身边划过去了，她优美飘逸的身子，在空中几个翻折，轻巧的落到地上，然后一个拧腰跳起，转过身来，手里连开两枪。“砰砰”射出去的两发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向她近距离射击的阿强和阿力。

    这两个毒贩眉心中弹，鲜血飞溅，坑也没有吭的就倒在地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毒贩黑崽吓的扔了枪，趴在地上，举起了手。大叫着，“我投降，我偷香，不要开枪。”

    到了这个时候，任务顺利完成了。警察们还是小心的从四面围了上了，打扫战场。

    程灵素站在那里，白皙美丽的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心想终于是结束了，可是她忽然感觉自己胸口一疼，有热乎乎的感觉，她惊讶的用手一捂，再抬起时，满手的鲜血，迅速的，她感到胸口传开一阵突如其来的痉挛，脚下站立不稳，眼睛模糊，虽然竭力的坚持，但还是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听的脚步急促 ，黎成钢连滚带爬的扑到她的身边，抱起她，捂住她的伤口，撕心裂肺的哭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啊？急救员！急救员！”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象是队长刘志勇奔跑过来了。

    “救救她，快救救她！她中枪了，小程中枪了！”黎成钢的嗓子已经痉挛的沙哑变调了，脖子上的血管，因为嘶声大喊，都好象要喷涌而出了。

    ……

    程灵素被一声声的轻轻的关切的呼唤惊醒的，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几张焦而又带着欣慰的脸，“啊，她醒了。”那几张脸相互惊喜的望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满脸沧桑的男人张开嘴笑了，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盯着她叫道：“小程，你可是醒了，要不我真不知道向大家交代。”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泪光，几乎是要哭出来，他是李成刚，程灵素的醒来，让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然他此后的一生，都将永远为此愧疚。

    因为要不是为了救他，程灵素也不可能中枪，本来是应该他保护程灵素的，没有想到居然是程灵素保护了他。

    程灵素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一一看着自己的战友，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由于刚刚的动过手术，身体还是十分的虚弱，张了几下嘴，上下相互一碰，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家都看出来了。

    “小程，不要说话，”队长刘志勇是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再缉毒战线上已经是将近20年，经历过无数的悲伤和战友倒下的痛苦，和他一起当年到缉毒队报到的同仁，到今天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坚持，别人不是牺牲，就是调走了。在缉毒队里，他就是大家的家长，即像是哥哥，也像是父亲。

    程灵素点点头，这个时候，才偏转眼睛，探寻自己身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