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特殊的进阶弟子（他是不是怪物？）

    玉简里面传来的信息，三日之后，养气堂将有一场大讲。

    养气堂是紫薇派长老，向新入派传授法的地方。

    竞墨在紫薇派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此前不是养伤，就要做杂役。自从被赐予入室身份之后，还是被去往养气堂所在。

    养气堂位于群峰间，云雾缭绕。新无力御剑，需要攀登而上，藉此磨练心力体力。

    养气堂范围之内，空旷寂静，玉石雕檐，一些飞鸟栖息于此。

    堂前有一处水池，满池锦鲤，水面上遍布青莲，氤氲袅然，让人极易沉静心意，宁在其中。

    竞墨屋舍所在的山谷，距离养气堂很远，所以从天亮之前，他便出发了。一路之上，越是靠近，便越是见到众多新入的身影，有些还颇为熟悉。

    大概是因为入门擂的原因，几乎所有的新晋都认出了他。竞墨发现，周遭人们看到他的眼神，都是指指点点的。有些很随意，有些是好奇，但也有些，并非善意。

    这些目光在竞墨看来，都形同虚设。入门之后，获得的身份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相同。在入门之后，彼此之间数月见不到面的情况，也是很寻常的。至于竞墨身上发生过什么，更是鲜有人知晓。

    “张兄，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身后传来略带惊喜的声音。

    竞墨先是一愣，扭头一看，一个消瘦的长发少年，眼神清澈明亮。

    “怎么，不记得小弟了？我是晨星翰。”长发少年赶了上来，淡淡一笑，指了指身后背着的一柄玉笛：“当日在入门擂的时候，张兄连胜两阵，也让我这柄玉笛，也大大的扬名了一把。”

    竞墨怎么会不记得眼前少年？危难之时伸手相助，对此人，他大有好感。

    于是也抱拳微笑以对：“陈师兄，莫要说笑了。要不是你的玉笛，我只怕还要多休养几个月才是。”

    “原来如此……”晨星翰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前面两次的大讲怎么没有见到你，原来是在休养之中。今日据说是玄真长老讲授法，却是万万不要错过了。”

    竞墨点了点头，与晨星翰结伴而行。

    向养气堂步行之时，山路石阶上都是这一期的众。

    忽然之间，晨星翰加快脚步，眼中像是凭空多了几丝神采。

    他低声呼喊起来：“刘倩，近日可好？”

    竞墨心中一动，一道娇媚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今日刘倩穿着象征着身份的黄衫，和其他女并没有区别。却在头上扎一朵淡淡的头花，还留下了几缕青丝，所随意的飘荡在耳垂边上。容貌好像秋实糖，让人怦然心动。

    刘倩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晨星翰讨好一般的打招呼，而是有意无意看了竞墨一眼，随即立刻收回目光。

    朝着晨星翰微微点头，朝前面快步走去。

    几息之后，竞墨见刘倩来到了尤大志的身边。两个人显得尤为亲近。

    尤大志自然也看到了竞墨，却罕见的没有张狂，而是立刻避开目光，快步前行。

    终于，在大讲时辰到来之前，数百齐聚养气堂，并席地而坐，盘膝吐纳起来。

    竞墨注意到，众所坐的区域，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中最靠近中间的，只有不到十个人。再向外围，有几十人盘坐；最靠外的地方，是其余数百。

    其中第二圈的所在，东边第一人，赫然便是尤大志坐在那里，他的身边坐着刘倩。

    竞墨已经看出来，众所坐的位置，是和身份息息相关的。尤大志自诩为新中的翘楚，在入室东首就坐，无人异议。

    “片刻之后，长老便会来到。”晨星翰脸上微红，带着歉意说道：“按照养气堂的规矩，我要那边盘膝。张兄，你随意坐在哪里都可以，每一次大讲，授业师长都会照顾到每个人的。”

    说完，便暂时离去，到最内侧核心的区域内盘膝坐下。

    竞墨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所有的最外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脊背上面，有两道目光在扫视。

    这种感觉绝不会出现差错，这说明，此刻有人正在窥视着他。而且，这个人的修为，应当在修婴期。

    这两道目光很快便散去了。养气堂内众人坐定，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待大讲师长的到来。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并无人破空而至，反而是从上山的石阶上，传来了脚步声。

    不多时，一个须发全白，身形微胖的老者，出现在了众面前。

    这名老者脸颊微红，鼻梁微红，腰间悬挂着一只的红葫芦。看起来，不象修士，反而像一个老酒鬼。

    只是，这名老者的眼神，却十分平静，就好像山石和云霞，不管周围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回打扰到此人的心思。

    “这位，便是我紫薇派九大长老之一吗？”

    “该不会这位长老是个酒鬼吧……”

    虽然无人说话议论，但众心中却还是生出许多疑问。

    忽然之间，红脸老者的身形一闪，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落玉髓之云！”竞墨耳边传来了一句话，头之上，立刻发生了异状。

    原本玉石雕刻的大殿飞檐，忽然生出了许多絮状的云朵，这些云朵笼罩在那些雕刻的石兽周围，好像石兽全都活过来了一般。

    下一个瞬间，絮状云团却在众头上方聚集起来，形成了圆环形状，其边缘正好遮住了所有的，紧接着便，缓缓下落。

    “老夫代你们各自的师父，考量近日修行成果。用你们的拳掌，尽量攻击头之云。放手一搏！”

    此言一出，众方才顿悟起来，纷纷鼓足了气力，开始朝着头的白云发力。

    这云朵来的十分古怪，不管用多大的力量攻击，却绝对不会涣散。只是在击掌或者是拳头撞在上面的一颤那，向上弹起。

    至于弹起的高度，有人高些，有人低些，参差不齐。

    竞墨想了想，看似随意的朝着半空中挥舞一拳。

    “噗！”一声轻响，云团弹起了几尺高，并保持固定的形状不变。

    随后，整团云霞落向了地面，穿过每位的，和地面融合在了一起，便消失不见。整个过程很迅速，前后加起来只有几息的时间，颇有些似真似幻的味道。

    “好，测试结束，绝大多数都很努力。我紫薇之幸。”白须红脸老者出现在了水池之上，在一片青翠的莲叶上面，盘坐了下来。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超然的气质。

    加上刚才仙法一般的落云之术，此刻再也没有哪个敢怀疑这名长老的神通了。

    “我是玄真。”老者目光平静，在所有面前扫过：“我核心之席，缺少一人。是谁？”

    此言一出，众隐有喧哗议论之声。

    “对啊，我想起来了，此前不是有一名被破格提拔为亲传入室吗？今天怎么没有看到？”

    “是谁啊，难道不知道今天的大讲是非常重要的吗，胆敢缺席？狂妄至极……”

    “是我。来到养气堂，不知道还有座次之分。”

    竞墨从最后一排站起身来，缓缓前行，众人的眼中，全是惊诧。

    事实上，紫薇派有严格的门规，每一期新，都有两次机会，可以争取身份进阶的资格。却很少有破格提拔的。一旦有破格之事，必定是这名有惊人之举。

    而且，以前有破格之人出现，紫薇派都会非常隆重的昭告，甚至办下典礼之事。

    只不过，竞墨进阶的原因，是协助剿杀了道黑鹤。这件事情是紫薇派的隐秘，甚至是耻辱，当然不便将此事原委广而告之，唯有低调处理。

    这便是众全都收到玉简之中的消息，知道有人进阶，却不知道进阶之人是谁的原因。

    此刻见到竟然是竞墨走了出来，旁人更是吃惊。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被掌门亲自测试过，定义为废物的人，竟然会是那个破格进阶的幸运儿。

    唯一知情的尤大志，此刻低头不语，甚至不敢看竞墨一眼，不知他此刻心中想些什么。

    “你这，不错。”玄真长老双目之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入门时，资质只在练体之初。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有了接近四级的程度了。”

    玄真长老这句话看似不经意，却再次在众的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

    此刻旁人看到竞墨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怪物。当然，除了震惊和羡慕之外，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但再怎么难以置信，这句话从低位仅次于掌门真人的长老口中说出，总不会有假吧。

    此刻，方才有人开始觉得，竞墨的与众不同。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人人都在长进，但绝大多数长进的程度有限。资质直接跨越两级，这是何等的奇迹？或许此人真的有某些独到之处，能够引起掌门真人的垂青也说不定。

    尤大志听到这里，全身一震。终于抬头，眼神中流出了一丝狠辣和怨毒。

    他身边的刘倩却偷眼打量竞墨，隐隐透出好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