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红布

    “茶真的好喝吗？”司徒雪顿时激动起来，如此才没费她的一番精心泡制。

    “当然好喝，不过我与司徒兄对这方面都不擅长，擅长的是吃饭。”陈天浩笑着插口。司徒轩也许意地点点头。“好呀，那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时辰也差不多了的。”司徒雪说着撇了的一眼张口欲言的司徒轩兴步出了的房间，将门关上。

    司徒轩有些无奈，他并不想司徒雪来到家里还是做着丫鬟的事情，但却不能明言，否则她定然认为自己不想收留她，依她的性格出去恐怕只会受人欺负。

    他回去坐下，小声道：“昨天我与凌棋谈了的片刻，依他所言这两桩案子都不是他做的，他解释的与我们现场勘查的情况也不谋而合，但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

    “怎么会！那红巾怎么样解释，这是他贯来的风格。而且除了的他还有谁如此胆大，轻功如此精深。”陈天浩大感疑惑。这几日来所查到的线索都是指向红巾秀士，现在却突然听说他不是淫贼，怎叫他不震惊。

    “陈兄休要激动，昨夜的情况确有蹊跷，如果他进城是为了的残害女子，那今日城内就该有人报案才对，但直到目前城内还是风平浪静，如此他的话未必是假，不可全信却也不可不信。”

    陈天浩仔细想了的想，疑惑道：“可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所有的线索又作何解释，那明明是他所留啊。”

    司徒轩端着茶，凝神地看着茶水散发的热气，神情异常冷静，缓缓道：“非也，红巾秀士在江湖上也是名声在外的人，虽然无人见过他的面貌，但他作案的手段却是人尽皆知，旁人要用同样的手段做事，那也是轻而易举。”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红巾秀士的手法作案，这样既可以隐瞒自己的行踪又可以嫁祸他人。”听得司徒轩的猜测，陈天浩茅塞顿开。

    “正是。而且这个人的轻功也定然高深，否则他很难在戒备森严的公主府中残害公主。”

    “可他为什么啊这么做？难道跟红巾秀士有仇，借我们之手除掉他？”

    司徒轩认同陈天浩的猜测，继续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最简单的借名，这在江湖中也是常见的。”

    “嗯。”陈天浩默许地点点头。

    两人正谈得起劲时门外响起了的敲门声，司徒雪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外，秀丽的面庞上虽然多了的些香汗，心中却很高兴。这点点的劳累与苏宅牢笼般的折磨相比，已然是天堂了的。

    陈天浩先一步打开门，司徒雪笑脸融融地进了的屋。

    “来来来，快尝尝我亲手做的饭菜。”司徒雪将菜在食案摆好，微笑对二人招呼。

    红霞满天，西阳斜照。

    长安城西市，时近傍晚，行人逐渐减少，一片稀疏的景象。这个时候大多的百姓们都已经归家了的，因为城中即将宵禁，而宵禁过后是不允许人们活动的。渺渺无几的行人中，多是急急匆匆，唯有一人依旧以着散步的动作行着，他便是负责追查几日来长安城内女子被凌褥的校尉司徒轩。他正在凝神地思考着，同时步伐却向一处宏伟的布庄走去--金彩布庄。

    先前他凝视着红巾忽然生出了的另类的念头，晨间不经意嗅到了的内中的一丝香味，那种香料很是特别，显然绝非普通人能够用得起的，这无疑是条有用的线索，将淫贼的范围缩小至富豪子弟的公子哥身上，并且对方当有不凡的轻身功夫。

    他同时还发现了的红巾布料与众不同，色泽艳丽，细腻柔软，绝对的上等布料，这更说明了的如果凌棋并非凶手的话，那冒充他作恶的淫贼就属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并且在性格上非常好色，否则以当今公主的身份谁敢如此胆大滔天。

    想通此面，于是他将案件的突破点移向了的红巾材质或是香味的来源，决定从这两个方面展开调查，因此他特意在陈天浩的手中要来了的他的那块红巾。因为公主被侮辱的真相绝不能泄露出去。

    而就他对宫中郡主，公主以及大臣们的女儿的了的解，唯有的就是长安城内西市的金彩布庄。

    长安城中，比较大的布庄也有几处，当中就属金彩布庄最为名列前茅，由于从那里售出的各种布料质量上乘，价格公道，因此好评远传，生意历来兴隆，尤其是那些非官非民的富庶人家。更有甚者连皇宫内也有人订购，而且同样是皇亲贵族，虽说皇宫中有专业的染织布机构，但那种奢侈豪华的衣料也会对不上刁蛮任性的郡亲公主们，于是乎外面的布料就逐渐流进宫中，并且还曾得过大赞，不过他们的要求非常严格，稍有什么啊闪失便会牵连一大片人。

    然而这种情况在金彩布庄并未发生过。

    集市中大半的商铺都已经闭门歇业了的，但金彩布庄尚在营生。前屋中货架上摆满了的各种颜色，质等不同的布匹，放眼望去夺目美观。一个红润的老年人正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精神集中隐隐流露着笑意，似是非常高兴，偶尔还凝神思考，握笔记着账目。他人虽老，但听力依旧敏锐，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即抬头，见有客人来到忙走出柜台，笑脸迎接。

    “这位公子请随便看看，需要哪种布料尽管开口。”老人谦卑有礼地招呼。

    司徒轩点头应道，双目环视过屋中的布料。一眼就看出了的西面货架上的红色布匹，从颜色深浅来看正和红巾秀士的信物相差无几，心头立刻生出兴奋，步到柜前对身后的掌柜道：“掌柜的，请把这种布料拿来让我看看。”

    “好嘞。”老人忙回到柜台内，将红色布料拿出一卷递给客人，并随口称赞介绍：“公子果然慧眼，这可是本庄最好的布料了的，色泽鲜艳，柔软合体，非常耐穿，尤其是适合裁剪做婚礼的喜服，红红火火，大吉大利，长安城内仅老儿一家，公子可是要为夫人买些试试，绝对包您满意。”

    “哦，这……”司徒轩尚未娶妻，不好正面回答，有些尴尬地支吾着。接过布卷，手中便传来与先前同样的柔软感觉，这使他心头再次感到欢喜，急忙取出红巾相互对比。当真，无论色泽质感都与红巾一模一样，这也说明了的他从这方面入手是正确的选择，如此到期破案有望了的。

    他又仔仔细细地摸着，虽控制心奋的动作，面上却还是露出了的笑意。

    老掌柜察言观色，眼见客人爱不释手，又看看对方手中的红巾，心中顿时有些明白，温和地道：“公子手中的红巾当是老夫布庄所售出的布料，可否交给老夫瞧瞧？”

    司徒轩略微踌躇，但想到对方是经常与布打交道的，若是两种布料肯定能够辨出，这无疑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何乐而不为，而且苏家的事情早已传遍了的城内，没必要隐瞒。想通他微笑将红巾交给了的老掌柜。

    老掌柜仔细地看着红巾，轻轻地抚摸，随即面上便露出赞同的神色。那种感觉他实在太熟悉了的，经营布料这么多年，对于辨别布料的质地不但要眼光好，还要手感精确，虽然他年龄渐渐老去，但这种感觉却早已刻入心底，无法忘却，所以眼前的红巾无疑肯定是他布庄所售出的布料。他翻过面，却发现上面有字，看到那清晰的字顿时大为惊讶，这件事情他有所耳闻。

    “不错，这红巾的布料正是本庄所售，只是公子怎么样处得来，而这字又是……”老先生疑惑地看着来人，猜不透他到底是谁。

    司徒轩强制住心中的欢喜，追问道：“掌柜的，这果真是您布庄所卖的布料？”介于事件的重要，他必须要十足的确定。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了的线索司徒轩决定报出身份，他将布匹放在柜台，沉声道：“掌柜的，在下是翎卫府的校尉司徒轩，此次前来是为调查案件的，还希望掌柜的能够极力配合。”老掌柜的已然猜到眼前的年轻人并非购买布匹的客人，见到红巾更是心中迷惑，此刻看来显然与布匹有关，忙道：“当然，大人请问，老夫旦是知道的绝不隐瞒。”

    司徒轩目光凝视在布匹上，似乎他的目光也变得深红，问道：“掌柜的，这种红布想必通常都是女子所购买吧？”

    “正是。”

    “那近日可有年轻的男人来买过？”

    “男人？”老掌柜的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校尉，回忆近来的所见，随即摇摇头：“真的没有，不过我的印象三个月前有个公子买过四卷的红布，因为布庄极少有男子来买布，所以我有些印象。他握着把刀，一身正气，可能是富户人家的护卫，也可能是皇宫内的人。”

    司徒轩细细地听着，分析其中可能存在的端倪，“宫内订购的布料要求很严格，与外面的布匹并不放在一起，有宫里的人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