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家暴

    张语翻个白眼，“你有吗？我没有。”

    在边上默默吃汉堡的我听她两的对话听得我脑子疼，在房间里索着打算找杯水，寻找半天都没看见。不住抬着一个空的玻璃杯问，“没水吗？”

    抱着孩子的张语看看四周，“没水，有你要吗？”她扬扬手里的瓶，看着里面白花花的液体，我忽然觉得脑子更疼。

    林美琪看看张语又看看我，指挥着张语把孩子抱过来，“给她。”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张语的手里抱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宝宝，而是董存瑞手里高举的炸药包一样。好吧，原谅美琪，她一直都很抵触孩子这个物种，她甚至把人都分成男人，女人和孩子。

    我从带着疑惑眼神的张语手里接过这个孩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林美琪就跟张语走出房间，准确来说是她用眼神把张语带离房间。我张张嘴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她们出门后还顺手关上门，很明显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很识趣的不会追问。

    我只能盯着手里的宝宝仔细打量起来，这小孩还真像他爸南源，其实，从张语跟南源在一起开始我就觉得她的身上就背负一个关于南源的毒咒，这个毒咒就是南源的名字。它就像是隐于里的刺一样，就算知道刺一直存在，却没有彻底根除，每每拔起这根刺的时候，却无非抽离自己的，久而久之，刺就通过血管的最里层，反反复复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折磨着你。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认为张语完全可以甩掉南源去找一个比他更好的时候，张语却无法逃离于刺的束缚，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她在那个只有十个平方的出租屋里被南源打，也曾经不止一次看见南源在众人面前跟张语动手，也曾经不止一次听到南源因为她没有钱而破口大骂，也曾经不止一次陪张语去医院打孩子。每一次我希望能够带走张语，带她离开这样只会反复存在而越陷越深的沼泽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甩开我的手，回到南源的身边。

    就像南源下毒，她需要解药，而解药就是南源，所以离开南源她就会死。

    想到这里看见眼前那个甜睡着的孩子，我几乎要控制不自己的向他伸出手，碰到他稚的皮肤将手往上移到达脖子的位置，用手掌盖住他的鼻口，捂住他，这样是不是就能把张语从最后的稀泥中拔起来，我不确定。可是，我怎么能对一个小孩下手呢，我几乎觉得自己快要跟南源一样。我把孩子放到上去赤着脚在门边找到自己的鞋子，打算走出去透透气不让自己跟南源一样的时候，林美琪和张语打开门走进来。张语越过我抱起孩子朝着门外走出去，林美琪拉拉我站到边上，示意我不要挡住张语，张语连看都没有看我们直径走出房间，再用手拉关房间门，动作一气呵成。

    我回过头看看林美琪，她爬到上去盖着被子打算，我看看手机已经六点，“林姐，我先回学校。你有事打给我。”

    林美琪半天才回答我，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说，“嗯。”

    回学校的公交上，我开始回想着昨天发生什么，一切都好像是被人按下快进一样。对于前段时间一直处于在学校安养天年的我来说，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我的大脑好像都来不及接受这么快的讯息就当机。就在我快要在公交车上睡着的时候，我忽然记起来我好像一天都没有跟安子谦联系，不对，应该是昨天一天里他没有主动跟我联系，我看看手机点开短信和通话记录确定他在我消失的昨天里，没有跟我任何信息或是电话的时候，心里的冒出的情绪第一个就是不满。

    不满的情绪迅速被我从脑海里摇出去，我仔细回想一下，哦对，他可能昨天在忙不然就是没电，他才不会不跟我联络，不然就是在酒吧里唱歌回去太晚就先睡。每次我都需要这个的台阶给自己下去，就算自己有很多不相信，可是依旧都能说服自己，他只是在忙不是不在意。

    很多时候，恋爱中的女人另一个隐形的男友就是手机。不在身边的爱人总需要用手机作为即时的联络工具。可是很多时候恋爱中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把手机当成恋爱中的借口。用它把为自己的爱人做一些推辞，就像是，他手机没电；他手机没信号；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诸如此类的，佯装对方是愿意接你电话却只是碰巧不方便罢。这些听上一次还可以相信的理由却被拿来反复使用，与其自己相信着这些自创的开也不愿意当面去问清情况，因为害怕自己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个结果的女人们，就是其中一种没勇气小姐。

    城市的另一头，又化身为黑瞎子的Cyril第二次出现在浦东机场。他站在2号航站楼的出口处，从出口处出来一个拖着黑行李箱和Cyril带着几乎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装扮的男瞎子。他直径朝着他的方向走去。Cyril上前去跟他打招呼。“hi，乔暮年，好久不见。”

    男瞎子把墨镜取下来，“确实挺久的。你在耶鲁怎么样？”

    “还行。”

    乔暮年看看Cyril四周确定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住问一句。“就你一个人来？”

    Cyril也取下墨镜，扔一个很大的白眼，“有我来你就该知足。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姐她们都来大家穿个啦啦队的超在这给你扭一段秧歌？这样显得你比较重要？”

    “可以考虑。”

    Cyril翻一个大白眼，“我姐跟夏悦在一起呢。”

    “我就知道。”

    “走吧。”Cyril又带上他那直接可以带进盲人学院的眼睛朝着停车场走去的时候。

    乔暮年走两步忽然看见大屏幕上闪动的红字体，忽然发声问，“我听说，端木滨也的航班还有五十分钟就到，你不等你姐夫？”

    Cyril头也没回的扔下一句话，“你要等我就先走。”

    刚到学校的我正常考虑是要翘课回宿舍补眠还是去上秃老头的课时，遇见正在超市秀恩爱的顾安生和她的男友何懋之。我看见他两的时候他们跟学校里别的小情侣看上去差不多，穿着情侣款的卫衣，男生提着一个蓝的塑料购物篮顾安生挽着他的手臂，说说笑笑的在选蔬菜，看样子是打算回出租房里做饭。老远就看见我的顾安生和大声的跟我打招呼，“悦儿！悦儿！这里这里！”上帝作证我是真心不想过去打招呼，虽然我老早就看见他们。在学校里和这样穿情侣装的小情侣单独在一起的人看上去会格外孤单，别人还很容易在你身上贴上一个单身和电灯泡的标签。

    顾安生看见我走过来很自然的用自己另外一边胳膊挽着我，三个人奇怪的横着在超市里行走，这让我无限别扭。“安生，你可以不用挽着我的，我挺热的。”找不到好的理由，也只能拉来凑数使的理由说完自己都觉得够呛。

    “一起走方便嘛。”很显然我的室友安生并没有打算放开我，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她很享受这样的三人组。其实我知道她确实很喜欢这样的组合又可以跟男友在一起，还能顾及朋友，爱情友情两不失多好，可是她忘很多时候这样的人往往是最悲惨的。没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吗，闺跟男友在一起，你还是哪个傻不拉几搭线的人。可是，我并不是这样三人组的一员，我跟安生只是室友关系，而且从两个月前她就跟男友搬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去。至于她经常挽住的另外一个女生是我们学校别的系的，以前就是安生的高中同学又同一所大学关系就更好。不过，还好那个女生有男友，不然就真容易发生闺跟男友在一起的事件。

    “你今天没课吗？”何懋之忽然问我。

    “有呢，飚飚的课。起晚就不去。”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还是打算去上课的。要知道逃一次课平时成绩扣五分啊。

    “安生没有住寝室里吵你，你每天自然睡醒的机会多。课就上的少。”何懋之笑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哎，有得必有失。”

    顾安生忽然伸个头出来打断我们的对话，“怎么，你们两个都很嫌弃跟我住在一起的时光是吧？现在两个人还交流一下经验？”

    “没有，怎么会嫌弃呢。”何懋之轻轻刮刮安生的鼻子。样子很熟练，我甚至看不出一丝做作的感觉。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安生很幸福。有何懋之这样的男子守在身边，过着不平不淡的日子。

    有时候我在想，女人要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是沉浸在还是过着不平不淡的日子。我想大多数的女人想要的应该是平淡中充斥着小细节的男子，他们可以相守在你的身边给你最及时的关怀，不需要大起大落也能白头而终的日子。何尝不是值得向往的？

    我听过安生告诉我很多何懋之做得小事，就像冬天安生很怕冷，何懋之就会在她起前半个小时起来在出租屋里打开暖风机，等她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就不会太冷；比如说何懋之会准确的记住安生的期，并且提前买好红枣，枸杞，提子并且泡好红糖水放着提醒安生记得吃；比如说何懋之会准确记得安生每天的课程，并且在她没有上课的时候打电话来；作为旁观者的我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很感动，并且告诉安生你找到一个好的男子。

    女人总是喜欢感动的，无论是大的惊喜，小的感动。作为一个感动物是最易触碰到心里最的地方的。这也正是女人最大的弱点，她们有时候会因为感动而分不清自己，也会容易被感动同时容易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