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后的晚餐

    杨啸天不在哽咽眼睛望着远方，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光波，这时候的他仿佛一下子变高大了许多。

    杨爷看了看他笑了笑道：“你也不相信你爸爸会是他们说的那样？”

    杨啸天天坚定的回答道：“我当然不相信，我一定要去找我妈妈问个清楚，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杨爷摸了摸杨啸天的头说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的，以前总是不告诉你他的过去是因为怕你听了伤心，怕你听了自卑，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不会那样的脆弱不会那样的不堪一击就放心了。”这样的话语似乎说的有点过于悲伤，似乎里面有些道不明或者是不想提的苦衷，但是却还是说了，也许还带有点惋惜吧。

    这时小楠擦拭着睡后初醒的眼睛，蒙蒙的从屋里走来道：“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吓人的梦！我要你陪我一起睡觉。”

    杨爷从摇椅上起来轻声的说道：“小楠不怕！有爷爷和哥哥在我们会保护你的。”话毕看了看杨啸天道：“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杨啸天道：“爷爷您累了您先去睡觉吧，我等下还要带小楠去睡觉。”

    杨爷没有说话缓缓的转过生扶着拐杖步伐蹒跚的走向屋里。

    杨啸天在原地注视着杨爷单薄的背影，岁月的重量是如此的微妙，更是如此的高明，不轻易间就让血气方刚的男子转眼就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一阵风走过这一盏灯就会熄灭。一想到这里杨啸天情不自禁的黯然伤心，泪水在眼角打转，他不能哭出来因为身旁还站在小楠，小楠一直把杨啸天当中天下最勇敢的人，要是他哭了小楠会怎么想了。

    杨啸天抬手擦去了那不易察觉的泪水轻声道：“小楠别害怕哥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楠紧紧的抱住了杨啸天的腿丫丫说道：“哥哥最厉害了，有哥哥在我边上我什么啊都不怕。”

    杨啸天笑了笑抱起小楠在她小鼻子上轻轻的揪了揪，轻声的说道：“恩哥哥最厉害了，有我在别人都不敢欺负你的，那么哥哥保护你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了？”

    小楠丫丫道：“小楠楠听哥哥的话。”

    杨啸天笑道：“那我现在带你去睡觉，你要快快睡觉哦！”话毕杨啸天已经带着小楠来到了床边。

    小楠淘气道：“哥我要听故事你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杨啸天揪了下她的小脸蛋道：“当然可以啦！你快闭上眼睛我就给你讲故事。”

    小楠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杨啸天轻声说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可爱的女孩在冰天雪地的街上叫喊着“卖火柴了，卖火柴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买她的火柴……、”

    讲着讲着小楠睡了，声音慢慢的小了最后消失了，杨啸天静静的趴在床边不知不觉也进了梦乡。多美好的年龄，多干净的思想，不管在怎么样的环境里这样的美丽永远都是最惹人吝惜的不是吗？故事外的人在讲着故事，故事里的人也在讲着故事，已经忘记了是真是假但是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它都是过去，不是吗？

    鸡鸣破晓，天还没完全亮，田坝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

    二狗子从田埂上走过吆喝道：“是啸天吧！这么早就起来了干农活了？”

    杨啸天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了下笑道：“是狗子叔呀！我家爷爷年纪大了干不动，妹妹年纪又太小没有力，要是我不干农活我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二狗子笑了笑道：“我说啸天你看你这样懂事，而且成绩也这么的好，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等你有出息了可千万别忘了你二狗子叔呀！”

    杨啸天笑道：“怎么会忘记你了，你对我家这么好，要是我那天有出息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还有你别生我爷爷的气哈，我爷爷年纪大了火气也跟着大了。你要多多谅解下。”

    二狗子笑道：“你说的是昨天的事情吧？那事情你不提我早就忘记了。”

    杨啸天道：“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我就知道二狗子叔最洒脱了。”

    二狗子笑道：“呀！我说啸天你什么啊时候学会拍马屁了？但是你这样说我我还是蛮爱听的。诶我就感觉奇怪了你这样会拍马屁，想必这是经常练习的结果，马屁功夫学得这样好不是好去追那家姑娘吧？”

    杨啸天不好意西道：“狗子叔看你说的，我看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二狗子嬉皮笑脸不打趣道：“我说你咋就知道我心里面想什么啊了？要不你去给狗子叔点点灯？”

    杨啸天若有所思了会道：“我说狗子叔你不是看上王寡妇了吧？”

    二狗子眼睛一亮认真的审视了杨啸天一番意味深长地道：“看不出来呀！你这家伙小小年纪眼力却是如此的尖端，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啸天看白痴一样的表情道：“我说二狗子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有四十五上下了吧，这是其一也是基本条件。其二就是王寡妇家的地离你家的地就只有一线之隔，这样也给你们创造很好的交流机会。其三你们王寡妇单身一人也很长时间了，一个人久了听说会寂寞这也是关键。第四就是你经常帮王寡妇干农活，而且村里传言你隔三差五的往王寡妇家里跑，你说是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俩是相好？”

    二狗子一拍后脑勺道：“我说你还真说的没错，照你这样说我们的事情不是已经被全村人知道了？”

    杨啸天走上田埂说道：“我估计隔壁的几个村也都知道了吧。”

    二狗子纳闷道：“我还以为我们隐藏地很好了，没想到我们这是他妈的掩耳盗铃了。啸天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啸天贼贼一笑道：“告诉你怎么办那是当然可以的，但是你说天下哪里有白整的午餐？”

    二狗子一巴掌拍到想啸天的后脑上声音提高八度道：“我说你这兔崽子还和我讲条件了？快说有什么啊条件我答应你，只要你可以给我整个好办法让我和王寡妇的事情好办我什么啊要求都答应你。”

    杨啸天想了想说道：“狗子叔你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吗？”

    二狗子一听到他提起这件事情脸上顿时变的严肃起来，然后认真说道：“你提这件事情干什么啊？”

    杨啸天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我爸爸当时是死在那那块位置的。”

    二狗子有点无奈但是看杨啸天逼得这样紧只能讪讪说道：“就是你家后面那块祖田里。”

    杨啸天确认道：“你是说的我昨天还在哪里干活的田，而且隔壁就是你家田的那一块？”

    二狗子肯定道：“是的这个绝对错不了，难道你爷爷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吗？”

    杨啸天淡淡道：“昨天爷爷才告诉我我爸爸过去的事情，但是却只有那么一点点，而且我不相信我爸爸是那样的人，绝对不可能。”

    二狗子眼泛吝惜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个事情，但是警察还有大家都这样说了，实在让人不能不相信啊，而且最让人不能不相信的是你爸爸死了你妈妈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杨啸天听到这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安静让四周的气愤一下子降了几度，冷非常的冷二狗子无法相信这样一位瘦小薄弱的男孩居然有这样的怨气，这是要伤到什么啊程度的心才能凝结出来的怨恨。

    杨啸天拖着如没有灵魂的躯壳从二狗子身旁走过，也许他心里那最后一点点相信下去的勇气都已经被摇撼了，静静的默默地走在田埂上。

    浅浅远去，杨啸天本就弱小的背影几乎看不清楚，傻傻站在原地的二狗子这才想起来他要问的事情，一想到那件事情赶忙追赶上去并叫喊着：“啸天，啸天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把我和王寡妇的事情弄好了。”

    杨啸天默默的走到家里准备弄早饭，但是在弄早饭之前他都习惯性的先烧锅开水，因为杨爷喜欢喝茶，若一日无茶便会浑身不自在，从杨啸天六岁那年开始就这样，已经记不清多少个日夜也不知道他为杨爷烧了多烧锅开水。

    农村的老人都有早起的习惯，他们享受不了安逸的生活，因为他们苦了一辈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忽然让他们清闲下来他们会不自在，杨爷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这时他已经在门前的坝子上拾麦子了。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干的动的活咯。

    杨啸天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上的筢子说道：“爷爷你别干了，您身体不好要是累坏了身体您要我怎么办了？”

    杨爷没有抢回筢子只是微笑道：“啸天长大了，我高兴呀，好吧我今天就不和你抢了，我去吃早饭了，你慢慢哈拾麦子吧。”话毕褴跚的走回了房间。

    杨啸天站在原地看着杨爷的背影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心里疑问道：“爷爷今天怎么就不和我抢筢子了？为什么啊这么听我的话了。”但是只是稍微疑问了下，但是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啊今天会感觉杨爷这样的奇怪。

    小楠看着饭桌上的菜抿了抿嘴巴道：“哥爷爷怎么还没回来？我肚子饿我想吃饭。”

    杨啸天笑了下在小楠的鼻子上刮了下道：“再等等吧！爷爷很快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吃好吗？”

    小楠嘟起嘴吧有点不情愿地道：“好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别家都开始关门准备睡觉了杨爷却还回来。

    杨啸天有开始着急了，叮嘱小楠道：“小楠你就在这里等哥回来知道吗？千万别乱跑哥出去找下爷爷找到了就回来。”

    出门就看见了二狗子杨啸天问道：“狗子叔你看见我爷爷了没？”

    二狗子看杨啸天有些着急安慰道：“我今天下午在你我家祖田里干活路看见了杨爷，你去看看你爷爷在哪里没。”

    听完二狗子的话杨啸天焦急的跑向祖田，还没走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人静静的坐在田埂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爷。

    杨啸天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步小跑走到杨爷身旁坐下，望着夜幕下的无边无际的田野轻声道：“爷爷你怎么不会吃饭了，我们都等你好一会了。”

    没有声音安静很安静，可以听见风吹在稻穗上沙沙的声音。

    杨啸天转过头再次轻声问道：“爷爷该吃饭了我们回去吧。”

    还是没有反应，安静出奇的安静，天色有点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杨爷的轮廓。

    杨啸天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扶住杨爷的肩膀轻轻的摇晃了下。忽然杨爷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方向没有了重心一头倒在了杨啸天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