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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苏子绝

小说:一段无法言说的情 作者:牧雨 更新时间:2018/10/9 14:46:17 字数:3474 繁體版 全屏阅读

    果不其然,在漫长的二人生活中,出现的状况到底超出二人的掌控,因为苏颜姥爷当初的目的鲜明,根本不顾及苏颜母亲的感受,在此之先,苏颜母亲早就心有所属,只是碍于父亲的强硬,只好忍痛割爱了。但情感的暗伤还在蔓生恣肆,在当时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勾当”,竟然趁苏子绝不在家的时候,偷偷会和老情人,花前月下浓情蜜意,次数多了总有泄漏的时候,被抓个正着,两人正在小河边的一个沟渠里,相互拥抱着,甜言蜜语,身体纠缠不清,像是一股拧得密密麻麻的绳子。被村里从河渠坡上路过,骑车回家的人捉到,不一会儿,满城风雨满城尘。苏子绝带了绿帽子,当然怒不可遏,气得肺都炸了。苏颜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不容置喙,不可怀疑。也没有人会在将来想到,这像是一次阴谋,像是一次约会,在等着向里面深望的人,失足跌进去。大家在骂着贱女人,臭婊子的同时,又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天荒地老般的机会,忘记时光,忘记地点,忘记秋天过后终要面对的风雪,与之相遇,诉之以情。

    母亲也说,苏颜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说的时候还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我只当是母亲看不惯着放荡的女人罢了。

    父亲继续说,苏子绝是个机灵的人,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他的主意最多,有次遇上一个傻子拿着砖头追着我们跑,傻子追着我们死缠烂打,手里拿着的家伙有随时丢掷过来的趋势,可把我们吓坏了。就这样,我们吓得哭哭啼啼,那时候也是小嘛,不知道怎么制服他,还是子绝厉害,也拿起一块砖头,以暴制暴的方法,突然神情大变,当时我们以为他犯病了呢。我们退避到一个破房子后面,偷偷地向外观望,看到那傻子突然不知所措,呆立木然了,估计是被子绝吓到了,竟然两个人抱在一起,载歌载舞,像是一场梦样,搞得我们紧张的情绪终于轻松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呢,可惜呀……

    父亲说到这里,总要感叹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点起一根烟。

    随着父亲的讲述,我对苏子绝的看法也有所转变,曾经的偏执和混乱也有了情有可原,人内心就是这样的,给他一个容器,他便向里面倾泻苦衷。而且,越是陌生的人,越是得心应手,越是倾泻得一览无余。所以,对爱护自己的人常常拒之千里,对眼睛撒了谎的陌生的人常常是一见如故。哪里还曾记得,往昔对自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那个人,被自己遗忘得那么深沉用力,义无反顾。

    苏子绝便是这样的人,父亲也是,还有我。

    父亲继续说,苏子绝的性情转变也是在发现妻子有外遇之后,本来苏子绝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而且聪明,很是讨人喜欢。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掌握不了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相反的,越是简单越是难以掌控得游刃有余。比如,爱情。我和你妈即是如此,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父亲转过脸去,仰望远处,目光悠远而深邃。

    但可以肯定的是,苏子绝发生了惊天逆转,从那以后,酗酒吸烟赌博,邋里邋遢,像是一个二流子,在村里人看来这是最不争气的现象,不仅丢自己的人,而且是村子的败类,遭到村里人的唾弃,走过路过,都要嗤之以鼻,在后面远远地唾一口痰。

    为此,苏颜还和一个骂他爸爸混账东西的小胖子,狠狠地打了一架。

    那次是我和苏颜在一起玩耍,在做过家家的游戏,找来转头还有泥土,在我回家拿工具的时候。苏颜被一个村里的小胖子堵着,要几块砖头,说是那砖头是他家的,他来搬回去。小胖子挺着肚子,昂着头,显得人高马大,一幅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样子,苏颜硬是不给,扯着嗓子大喊就是不给就是不给。过路的大人看了都来围观,劝说的,询问的,还有置之不理视而不见的。村里有名的好心人,徐爷爷,刚从小卖铺里买了东西出来就见到了这一幕,连忙制止,平和温婉地说,你们都不要吵了,我这里有几块糖,还是牛奶的哩,本来是买给小孙子的,这下都给你们吧。他见小胖子闹得不可开交,很是有理的样子,就多给了他几块,才平息了这次小小风波。徐爷爷把小胖子哄走了,拍拍苏颜稚嫩的肩膀,像是一种抚慰。苏颜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旋。我出来时,徐爷爷已经蹒跚地走出视线,渐行渐远。苏颜和我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愤怒之下,又有些疑惑和悲凉。毕竟是一起的玩伴,小胖子怎么就能这样仗势欺人,他爸虽然是村里的书记,平时没什么能耐,村里的变压器只有一台,功率而且很小,在用电高峰期时常断电,搞得村里怨声载道,在其他村子,但凡是同一镇上的,都几乎配备了两台,有的甚至三四台,村里的干部干脆卖掉换钱。这都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什么人提出异议,因为是镇上的政策,变压器都是白给的。可我们村的的书记偏偏没有去争取,不过他确实找了上面的人说要更换变压器,可到了真刀实枪取变压器的时候,又成了孙子,按兵不动,不舍得掏腰包了。这怎么能不叫村里的人用眼睛白他,背后议论纷纷呢。到了换届选取的时候,村里又召开党员大会,镇上的人也来主持,以示会议的公正公平,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镇上的人说,换届不换人。这根小孩过家家与什么区别,只不过,年龄不是那怎么幼小,说话不是那么奶声奶气罢了。

    对于他家的孩子,当然免不了恨屋及乌,受到连带的罪责。向来如此,从众从上的习性,像与生俱来一样难以根除,甚至连动摇一下都困难重重。所以,小胖子身边总是聚集着许多小跟班,风风火火的样子。在村子里净干些偷人家粮食,破坏庄稼的勾当。村民碍于面子和畏权,也就讳莫如深了。但在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大有得了机会痛打落水狗的趋势。

    苏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抽抽噎噎了一会儿。我看她哭泣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心里也跟着难受,想伸出手去给她擦泪,想宽慰她为她排忧解难,想抱抱她的头轻声低喃不要哭不要哭,苏颜,我在你身边,跟我走,抓住我的手,永不会迷路。给我一点温暖,我们一起来烤手。

    不要哭不要哭,苏颜,我在你身边,跟我走,抓住我的手,永不会迷路。给我一点温暖,我们一起来烤手。

    苏子绝不幸地烧死在那次夸张的大火,像是特意埋葬他的坟墓,不请自来。对于他的死,村里人视若无睹一般,像是一次阿猫阿狗的死去,引起人们几声叹息几句议论,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没有再多的震动。人说,一个人的生死意义,可以用吊唁者的泪水来衡量。折中与这个标准,苏子绝的下场真叫人扼腕叹息,惹人怜惜。

    关于苏子绝的死因,人们讳莫如深。表面上葬身火海,纯属意外,私下里众说纷纭,毕竟是半夜起火实在引人纳罕,是故意纵火还是自然原因,再者像这样大的火势,怎会无法直觉,在中途逃出来呢?那具尸体做出了挣扎逃命的姿态,却又为什么失败了呢?父亲回家,气喘吁吁,放下被火烧的焦黑的铁锨,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烟火味,像是移动的大火现场。满脸黑乎乎的,脏兮兮的,鼻子眼睛俱为一体了。严肃感还未散去,掏出烟来,开始慢慢的点燃,并不放在嘴里,急着吸。仍然一举一动有板有眼,郑重其事。目光闪烁着,忽明忽暗,像是摇曳的光。

    母亲没有说什么,在一旁给父亲端来干粮还有刚热好的粥,递给了父亲。神色仓皇,碗里的粥洒了一地。更奇怪的是,父亲眼皮都没抬一下。当然,父亲还是那样子,只摆摆手,粥放到了桌子上,散发着孤独的热气。不知为何,父亲一下子看起来忧心忡忡,眉毛紧锁,似乎凝聚了许多愁苦心事。

    我深为庆幸,只发现了苏子绝一具尸体,烧得惨不忍睹,硬邦邦的,像根年久日深风刀霜剑的老树干。

    父亲委顿地躺在床上,胡乱抓起一角被子,便往身上搁,也不管头做了尾,还是尾做了头。口中喃喃自语,苏颜和她妈,算是躲过一劫呀……

    我听了,心也就安定了。好像手足残废的人,失而复得了健康似的,得了天赐的恩待,不知何以为报。小的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和苏颜说得上是青梅竹马。那时我只是想,如果苏颜也在火中化为灰烬,我该怎么办,是痛不能卒,还是精神错乱的发狂。这些,都不是虚有其表的。

    苏颜自小生活就在黑暗之中,从她家传出打架和争吵的声音,伴随着各种器物的破碎,基里哐啷的,刺耳且骇人,村里爱打听闲事的,在外面就津津有味地驻足,慢慢欣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忽高忽低的声音,高兴得满面红光,如闻天籁的神情。若是有人在走过,他一定要把那人拉过来,很亲切的样子,附耳窃窃私语些什么很秘密似的内容,然后嘿嘿一笑,乐得合不拢嘴,像得了天大的便宜。

    好心的邻居一次两次还去劝阻,习惯了,麻木了,见怪不怪了。多是忧愁地叹息一声,然后走了。摇着头,迈动着沉重的脚步。对于苏颜,我极为关心,生怕在里面受了什么伤害。我想,她好,我的天地才有光,才山清水秀,才觉得温暖完美。

    凄厉的打骂声,像刀子一样撕裂着整个村庄,这时候,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旧升腾,随着风变换着方向摇摆,草木无声,还是一样的生长荣枯。在一定范围以内,只要自己安身立命,毫发无伤,那就是天下太平,照样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这样的世间太过广大,也习惯懒散的抱紧自己的风月,生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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