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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智斗奸商

小说:火龙衣 作者:故梦生 更新时间:2018/10/9 14:45:14 字数:3385 繁體版 全屏阅读

    我决定治治他。

    我立刻跑回家掂了一个空酒瓶了,装作打醋的样子,要不他才不会相信你哩。不知咋的,这些可恨的家伙总是精得要死,睡觉都睁一只眼,睡着了都能顶你赶个周口集。

    “悠来了。”我学着大人通常跟人打招呼的口气跟他打招呼。跟陌生人或不太熟的人打招呼加不加称呼都中,一般说来加了称呼就有尊敬或抬举的意思,这家伙这么可恨才不值得尊敬或抬举哩。

    “哎,打醋还是打酱油?”老家伙一看见我,正高一声低一声地吆喝着“灌醋灌酱油喽……”立刻住了口来了精神,俩眼就像拉了开关的灯泡一样放起光来,一边伸出又黑又脏的手想接我的瓶子,一边笑眯眯地回应我。

    “醋。”我说,并不叫瓶子递给他,该死的老家伙,先吊吊你再说,“我就好吃醋。”

    “哎,哎,好吃醋好,好吃醋好,吃醋开胃哩。你这学生正长哩,多吃醋能多吃两碗饭管长得又高又胖的哩。”他的手伸得更长了。

    “大人都这样说。”

    “看看,是吧?”

    “兴。”

    “咋兴也?就是。”老家伙脸一沉有点不高兴地说,立刻又眯眯地笑起来,像头顶的太阳一样灿烂烂的,一边想从他的酱醋车子那边转 过来,“来,叫你的瓶子给我。”他终于急不可耐地说了出来。

    “哎,你这醋今儿个兑水了没有啊?”

    “醋水子醋水子,没水还能中?”老家伙仍然灿烂烂地笑着,仍然把手伸着,却在跟我打着马虎眼。

    “不是,我是问你兑水了没有。”

    “啧!”老家伙脸一黑,“瞧你这学生说的,我的醋啥时候兑过水呀?”

    嗬!他居然瞪着大眼说瞎话还不脸红,要不就是欺我不知跟我装糊涂。那好,你跟我装糊涂就说明你已经中了我的计,我就跟你装不明白再稳稳你。于是,我问:“哎,你这醋酸不酸呀?”

    “唷!瞧你说的,不酸不要钱。来来来,叫瓶子给我。”

    “那,我得先尝尝。”

    “好好好,你尝尝吧,你尝吧。”老家伙一听高兴起来……那当然,咱这儿有个不咋好也不咋坏的规矩,就是你只要想尝就一定想买,而且你只要尝就必定买。你要是尝了不买,那人家可该说你了,不买尝啥尝?想赚小便宜揩油是不是?钱财如粪土,脸面值千金,谁愿意叫人家数道哩。所以,你只要一尝,生意就算做成了,只是多少之说了。老家伙连忙用提子打了一口给我。这老东西,就是小气,假醋也恁扣琐!

    我接过提子,忽然想起就是从这个提子里蹦出蚂虾来就想干哕,他妈的真是太恶心人了。可是我还是把那口醋喝了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咋样?酸吧?”

    “嗯。”我又咋摸了一会儿这才说。其实并不咋酸,而且还有一股腥味儿,就好像死了一百年的蚂虾的腥臭味儿。

    “嘿,我的醋,包管来回!”老家伙一听我这言不由衷的话竟骄傲起来,一边从我手里接过瓶子,一边眉飞色舞地说,唾沫星子都迸到我脸上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虽然他看见我用袖子擦脸了。这老东西,真恶心死人了!

    “哎呀!”我接过打满的醋瓶了,惊叫了一声,“我忘了拿钱了。”

    老家伙屁也没放一个,只看着我,像我一样吃惊。

    停了好大一会儿,我说:“要不哩这样吧,我回家给你拿钱去,你先呆这等着我。”

    “哎哎哎,好好好。”

    我立刻就飞一般地向家冲去,才跑了没几步脚底下一绊差点摔倒,醋瓶子却飞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一堆碎砖头上,“砰”地一声就摔碎了。

    这下,俺俩都傻眼了。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家伙首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说:“唷唷唷,这这这……”

    “你要再跟我要钱,回家俺妈非打死我不中。”我愁眉苦脸地说。

    “那咋弄也?那咋弄也?”老家伙反来复去地说,说了差不多一千遍还不停下来,“那咋弄也?那咋弄也?”

    “大爷,”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终于给了他一个称呼其实他比俺爷还要老一百倍哩,可我就这样叫他。不管咋说,给他一个受人尊敬或抬举的称呼总会叫他高兴些。

    “哎!”他动了动嘴几乎没发出声音,可我知道他会说这个字。

    “要不哩这样吧,你别要我的钱了,我给你学三声鳖叫唤算了。”

    “这鳖叫唤?”老家伙精神一振,就像多会儿看见我来打醋时一样,所不同的只是有点不大相信。

    “嗯!”

    “好,好,活了一辈子了还没听过鳖叫唤哩。好,好,你学吧,你学吧。”他立刻兴高彩烈起来,连连催促着。事实上他也只能这样别无选择。“你学吧,你学吧,叫我听听鳖是咋叫唤的。”

    “咱先说好,我学了你可不能再要钱。”我强调说。

    “这还用说,这还用?你学吧,你学吧。”

    我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对他说:“我学了。”

    “好,好,你学吧,你学吧。”

    “灌醋灌酱油喽……灌醋灌酱油喽……灌醋灌酱油喽……”我立刻学着他的嗓门叫起来,边撒腿飞一般地跑开了。

    一旁的人“哄”地一声笑起来,气得老家伙一蹦八尺高,脸比驴肝还难看。

    这事很叫大家出了一口气,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地传开了,都禁不住夸我“你真铁”、“你真聪明”、“你真有办法”。可是过了不久,庄里人就开始骂我坏小子了。因为那老家伙再也不上俺庄来了,庄里人再打醋打酱油得到五里外的集上去。唉,好心没好报,推了磨还挨磨棍,真是嗑瓜子嗑出臭虫来,都是他妈的啥玩意儿呀。

    人家骂我坏小子就坏小子吧,我才不在乎哩。俺妈也这样骂,就叫人受不了了。比如今年春天这件事吧。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意外地发现院子里有许多苹果树苗,心想,好啊,这下子可有苹果吃了。这么一想,顿时高兴起来,连忙问刚从常屋里走出来准备做饭的俺妈:“妈,这苹果树苗栽哪儿呀?”

    “栽哪儿?”俺妈一边说一边走一边往腰里系围裙,“哪儿也不栽。”

    “哪儿也不栽?”我吃了一惊,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最重要的是这事叫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买它弄啥呀?”

    我这人就这毛病,越不知道的事越好打听,俺妈最烦我这了。逢到这时候,她要是心情好就会对我说,要是心情不好那我就倒霉了,准挨一顿训,而且训词永不变更:“凿凿凿,成天价净你的话,上学学的不是一啥,不沾弦的事儿问的怪兴!”而我偏偏就是记不住,再碰上不知道的事还是会问,那训词就会再狗尾续貂地再加上一段:“你咋恁没耳性哩?才训了,你还问还问,属老母猪的记吃不记挨的货。”我一听这就气得要死,就想骂人,可她是俺妈呀。唉,我真是窝囊到家了。

    哦,你猜我问这话以后俺妈是咋说的?别猜了,你就是把脑子想得稀巴烂也猜不着,其实很简单,就俩字干脆得很。我敢拿一千块钱打赌,有史以来俺妈都没有说过恁干脆的话!——“烧锅!”

    她是从灶屋里把这俩字扔出来的,就跟扔两只死老鼠一样,虽然又烦又恨又恶心可也不能不扔,只好在扔的时候使点劲儿显得恶狠狠的才能算是多少出了点气。俺妈就是这样的人,碰上她不喜欢的一定恶狠狠的。要我当时竟然没听出来她生气了,可能是我对她买苹果树苗烧锅这一匪夷所思的事太吃惊的缘故吧。

    “烧锅?用苹果树苗烧锅?还不胜买煤哩。”你说我这话说的傻不傻,简直傻死了。我可当时还自以为聪明绝顶哩,最起码提醒了俺妈别干傻事,其次表明了我的不满与沮丧!

    “扑哧!”俺妈笑了,虽然看不见她笑的样子,但我敢肯定这次是她最最叫人听起来舒服的一次笑“瞧你傻的哟!再咋着也不能买树苗子烧锅呀——那不是该死了吗。”

    嗯,对!我心想,等着好的下文。

    “分的。”俺妈的下文如是说。

    哦,这我得跟你解解释一下。分东西是庄里常有的事,比如分农药、种子、化肥,反正有的是。你要是以为这是在搞福利那你就错了,这不过是变相的买卖罢了,因为虽说不用付现钱,但那钱或早或晚都是要从你上交的提留中扣下的,而且你要是不想分这些东西也可以不要,但钱照样扣你个没商量。你说气人不?气人归气人,可从来没谁敢生气,大不了呆背地里发发牢骚,顶多偷偷骂上两句罢了,见了当官的——比如支书、村长,照样笑哓哓的说“正好,我正愁着买哩。”瞧这些混蛋多没出息!我真的搞不懂,当官的并不比谁多一只眼睛半张脸,老百姓为啥恁怕他们,难道他们一当官就有了啥不得了的法术吗?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来了,为啥那个五人集团恁怕我,其实他们根本不是怕我,而是怕俺爸,怕屋及乌,才连我一起怕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害怕俺爸个啥哩?至少俺爸从来没有像我一样的骂过他们,也从来没有像打我一样的打过他们呀。很明显,俺爸对他们来说太势单力薄了,可他们反而望而生畏,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世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他们总是叫人莫名其妙。

    哦,话扯远了,还是接着说这苹果树苗吧。

    “那也不能烧锅呀,分都分回来了,咋能不栽上哩。”谁都知道分的东西都贬值,我也一样,毕竟天天都在耳濡目染呀。不过,虽然贬值还不至于一文不值嘛,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也不能不管不顾眼睁睁变成一堆废物呀!太可惜了,我想妥协。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抓起一把铁锨在院子里挖起坑来,俺爸早就这样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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