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胃疼事件

    当我朦朦胧胧的睡醒了以后，就感觉嘴里干干的有些发麻，映过镜子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不堪，惨白的脸配着有些深陷的眼眶，胃部似乎还冷冷的疼着，我真的好累，满脑子全是家乡美，家乡好之类的感慨，可惜我他大爷的都是空想，我看着那个校医好像不在了，自己又有些想去厕所的冲动，于是晃着自己的身子，摇摇摆摆的出了屋子，当我走到了卫生间的时候，先是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的一旁没有门开的地方是一个厕所，我这步子就跟喝多了摇摆的，手还捂着自己的胃，刚刚走到大镜子面前，胃里就是一阵翻涌，一个没憋住，我整个人身体向前一倾，嘴里哗的一声，那些污秽顺着我的嘴里哇啦哇啦的全呕出来，吐了厕所一地，我一只手扶着墙，身体打晃，感觉胃里稍稍的放松了些，走到镜子面前，我看着面目憔悴的自己，我忍住，我没哭，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凄惨的笑笑，我说：“秦颜，这就是报应！”

    我慢慢的洗了脸我告诉自己：我才不要别人的可怜，我活的会很好，好的很，哈哈，我居然在笑。

    下午的时候班任来了，其实我也知道班主任此行的目的，关心的探望是一部分，顺便来看看我是真病还是其他的什么！班主任下午来的时候，看见我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关切的问问我怎么怎么样，我倒是不说话，心里其实比谁都坚强，我要强大，即使满目疮痍，及时头破血流也对着天空敢大吼：“我活了我的青春，我的青春玩出花了。”

    我说老师我没事，我知道我说老师我有事了老师能说什么，赶紧叫家长？没有那必要，我实在不想看班任胖嘟嘟的脸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好像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老师跟我套入正题，他说秦颜你不能天天这样的啊，到时候怎么考重点大学啊，我说老师我知道，其实跟老师说话你除了说老师我错了，要么就是老师我知道了你还能说什么。“

    班主任接着扶了扶眼镜正经的跟我说：“你不是有个舅舅吗，让他带你去看看吧到医院，病这个东西早治早好，可不能拖着啊。”

    于是我 记住了，我点点头我说老师我会给舅舅家打电话的。

    没想到班主任直接冲过来激动加兴奋的告诉我说：“秦颜，现在就打吧。”感觉好像我必须真的早治疗似得，我点点头，没办法的拨通了舅舅的电话，然后我就告诉自己：“记住，要强大。”

    我游离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点点的被腐蚀，坠落。空气凝聚着我的身体，然后慢慢的松手，看着我自己的飘零。

    我被舅舅第二天从学校里拉出来，当时6点多我已经睡着了，还没反应就听见门帮帮帮的被敲来敲去，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然后听着门口熟悉的腔调：“小颜啊，你在这里不？”

    我睡眼惺忪的走过来看了们看见舅舅带着个头盔，穿着一件黑色的上衣，然后有些模糊的眼神看着我开门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你昨天说胃疼？”

    我说没事舅舅，估计躺一会就好多了。其实我说这话特假，我就这样的性格，疼死了自己我也不说疼，我他妈的也坚强的告诉别人，我行，没事。然后在别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可能就是左云说的 那种人，贱！而且贱彻心扉。

    舅舅看看我那张谁看谁纠结的脸说道：“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跟你那个妈一样，死犟！”

    额，我彻底无语了，原来我这一优点是通过我那敬爱的老娘的遗传啊，怪不得 呢，我也没说话的就被舅舅拉走了，拉出学校以后，舅舅把自己的摩托车停放在了学校门口，我们学校不是很大，从宿舍那端到校门口就是全校的长度，而这样的长度以散步的速度走的话，十几分钟就走出去了，9月初的天气早晨微微的有些寒冷，我跟着舅舅，不敢大声的呼吸，好像用力的吸吸新鲜空气的话，胃里便是一阵酸疼，我只好很短暂小心的做着这样的呼吸，用力的抓着舅舅的衣角。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的掉下来。

    “你妈妈知道你病了吗？”半响，是舅舅没有转过头的问我，我摇摇头低声说道：“不，不知道。”

    “别让她知道了，嗯……，要么她那个性格又是该着急了。”舅舅似乎想了很多之后这样的告诉我，可能在他们小的时候，母亲和舅舅他们的一些记忆被舅舅证明，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长长的嗯了一声，眼神空虚飘渺的游荡浮动，看着安静的城市，少了喧嚣与吵杂的都市，我长吁了一口气，跟着舅舅上了摩托车了，走了几分钟的路程，舅舅问我：“冷吗？”

    我摇摇头说：“不冷。”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温暖，我想起来了我的爸爸，我的那个很壮实很高大的爸爸，每次冬天他总是把我裹得厚厚的然后坐在爸爸的摩托车上，就是风在大，天再冷，我都觉得无所谓，因为每隔个一两分钟我就能听见爸爸总是微微的转过头，很温柔的问我：“怎么样，冷不冷？”

    我心里冷的寒意顿时的被驱散一旁，我说：“不冷我，爸！”

    我想我的性格可能就是这样，我很傻，又很笨，也许你对我的一句话，一个态度，随便的表现出来我都会深信不疑，我都会觉得这是一中承诺，可是我不知道我一直奉行着的事情最后慢慢的长大，慢慢的被别人说着傻，笨之类的言语，我真的是不明白，到底 是我变了，还是大家的心变了。

    舅舅拉着我走了半天，最后走进一条狭小的胡同，左拐右拐的，我特别奇怪的 问舅舅：“我说舅舅不是去医院吗？”

    舅舅说：“医院也不靠谱，我知道一个大夫，看胃病看的挺好的，就住在这一片。”

    我跟着舅舅的步子停在了一个门面比较小的店铺，不知道是因为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的，狭小的空间里一个残破的门上挂着一个有些发红锈的锁头，小房子是那种有些古老的土瓦片房，房子旁边是一个用红色的印记刻着的小木牌子之类的东西，字迹已经有些微微的模糊了，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的是什么胃病之类的言语，我点点头，捂着可能已经伤寒的胃，此时是满目的惆怅，看着一旁的舅舅。

    舅舅对着房子仔细的转了转看了看的说道：“可能那个白大夫已经不干了，秦颜啊，那先跟舅舅回家吧，让你舅妈去给你做点早饭。

    我默默的点点头，倒不是我现在有多饿似的，而是我可不想现在把我脆弱的生命交给这么一大夫，说实话，看着这破烂的包装门面我心都虚了，这装饰还不如学校外面那奶奶的黑暗小屋，就这设备，顶多一黑暗窑洞，跟着舅舅又是重复原来的路线，左拐一会儿，右拐一会 儿的走出来这条狭窄的胡同。

    到了舅妈家，姐姐和妹妹都不在家，我的身子摇晃着看了看舅妈打了个招呼的问舅妈，舅妈看着我，威严的笑笑，然后略带些气氛的问道：“带秦颜去看病了。”

    “没有呢？先去吃个饭吧怎么也得？”是舅舅一脸的解释映在脸上。

    “那你不是说去带秦颜去看病吗？怎么回事？这么一大早晨你就浪费了，你能干成什么？这么大个人，屁……”舅妈的声音越来越响，大的使我听的很清楚，结果被舅舅关住门，舅舅冲我尴尬的笑笑，然后拿过半根黄瓜问我吃吗？我摇摇头，心里一片怅惘。

    我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样的男人在我们的眼里也许是个好男人，听媳妇话的好老公，可是舅妈这样的女人却没有发现他的好，觉得这样的男人很窝囊，没有出息，我不明白，当我们谈爱的时候，说什么一辈子都是你爱我我爱你的甜蜜，可是生活永远凌驾我们卑微的幻想，我看到舅舅那傻傻的笑容，似乎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爱是一种忍让，一种卑微的理性，当你说累的时候再去挽回，留下的不过是黄粱美梦一般，生活的残酷谁知到，感情的付出又有谁公平不公平，人活着有着各样的角色，可能作罢了一种，还有什么，我是自己也不确定了。

    在喝着茶的时候，舅舅一直在吃黄瓜，舅妈在那嘟囔着说什么大早晨的不吃饭吃什么黄瓜，有病！

    我在人家的环境里，不算是外人，毕竟也不是很亲的人，因为这个只是见过两面的舅舅我就亲昵的表现出自己的友好我是真的做不到的，我适应能力蛮，我不是左云那种摇摇尾巴的见面熟，也不是冷承那样冷的全身寒气逼人的特立独行，我只是大众的孩子，那个扔进人流中冲刷的孩子，平凡，平庸……

    吃过饭了以后，舅妈催促着舅舅赶快去带我看病去，舅舅倒是不着急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根牙签在那剔牙，我只是微微的喝了一点茶，不敢吃东西，吃进去总是感觉胃里疼的厉害，舅舅不一会儿的站起来，继续用他的摩托，载着我，去门诊，我当时真想抱着门口的木门大吼：“我说我不要去那个地方，太他大爷的恐怖了。”

    舅舅带我走了以后那个门诊估计是彻底的倒闭了，舅舅对着窗户看了里面半天，看着里面除了一些残留的木板，就是一些丢弃的破旧瓶瓶罐罐之类的，舅舅估计也确定了那个大夫不可能再来给我们市里的人民热情的看病了，才叹了口气似乎挺遗憾的跟我说：“唉，估计已经倒闭了吧。”

    跟着舅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9点多了，这时候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市里也渐渐的恢复了热闹的场面，各式各样的人游走在这条大街上，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目的，但是有着相同的志向，那就是在自己选择的这个密密麻麻人群堆满的城市里艰难的活着，生存下去，让自己和自己的家庭不被这里的贫穷吸吮的散架，断裂。

    刚刚走出了胡同，对面便是一个较为大的门诊，上面写着什么什么中医胃病门诊，舅舅也没多说什么，对于那个所谓的白大夫看来舅舅已经是不报什么希望了，舅舅拉着我说道：“走吧，来这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