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静

    文静看了看白文鹰正在佩佩而谈，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再看看手中的笔记本，里面记的全是些怎么去骗人的玩意，她心里有些苦涩，觉得这一个月来已经把自己一辈子的谎言都说完了。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材，二十一年来的日子过得挺悠闲，初中高中然后是不觉意间就考上了大学，大学两年里见多了面临毕业的师姐师兄的分分合合，但大抵都是以分手告终，所以也没想搞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虽然追求者众多，但自己怎么就跑到这来学习怎么骗人了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表姐说的最后能拿到几百万？

    再看看身旁的男子，他坐在那安安静静，有点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样子，再想起第一天见面时他和自己一样的惊惶失措，在那课堂上如坐针毡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她摇摇头，又做起笔记。

    人来了又走，其间有两拨带着新朋友来“求解”的人，白文鹰也显示出了他的才能和学识把那新朋友折服了。这时邓天已经把他的“功课”做完，看看来这的时间也不短了就跟白文鹰提出告辞，白文鹰表示会尽能力把他调到这寝室来，邓天笑笑就和文静出了门。

    天早已经黑了，路上没人什么行人，昏黄的路灯拖着两个长长的影子。

    “喂，我们现在去哪里？”文静在后面轻声叫道。

    “去约会。”邓天转过身来倒着行走，但想了想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又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去吃肯德基。”

    刚听到好天口花花说去约会时文静挺生气的，但接着又听他说起先前关于“封口费”的尴尬事，忙低声道：“不，那个我是开玩笑的。”

    “可是我是认真的，呵呵，是我嘴谗啦。”说完邓天又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因为他知道文静肯定会跟上的，她不可能单独走。

    坐在肯德基里，桌子上摆满食物。请文静吃饭，邓天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到之后有一段日子都会与她结伴同行，而自己行气运功的样子未免有点怪，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看着对面的文静一动不动的样子，不吃嘴怎么会软，邓天叹了口气拿起根署条，故作深沉道：“文静，有一句话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想问你，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文静坐在这挺纠结的，感觉总有些别扭，一怔道：“什么事？”

    “文章是你什么人啊？”

    ……

    “这是个冷笑话吗。”文静憋着笑。

    “没，就是活跃活跃气氛，不用客气，真的，我真没想过要泡你。”邓天没太多和女孩单独相处的经验，有点语无论次。

    “哈哈，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意思的，那我可不客气了。”说完文静不管正在那苦笑的邓天，放开吃了起来，毕意这是她喜欢的食物。

    “快过年了，我想打个电话回家。”出了肯德基后文静如是说。

    “嗯，我也有段时间没打过电话回家了，那走吧。”

    这是个电话超市，里面有几部电话是隐藏号码的，这应该是应一部分人的需求而设的吧。就在此时正有一些“业内人员”正在教刚加入行业的人怎么打电话，邓天看文静拿着话筒正在说着话，自己拿起话筒来终究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家人说话，想了想还是走出了电话超市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些天总是在下雪，有点越下越大的趋势，不过邓天不觉得冷，这是丹回中气流给他带来的好处之一，还有每当他行功运气的时候，总有一种力大如牛的感觉，当然他也没有找坚硬的石头作试验，反正就是挺强大的感觉。好一会，文静从电话超市里走了出来。

    “你没打电话？”文静问道。

    “嗯，没打，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一会邓天回答道。

    这时文静在地上抓了把雪，把它捏成个雪球：“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说不回家过年了。”顿了一会她又问道：“为什么不在旁边听我打电话？”

    在这个所谓网络营销里面让人结伙一起走访是有一种相互监督的意思的，通常都会让一个死心塌地的老成员带着两三个新成员走在一起，如果老成员发现新成员意志动摇了或者别的就会上报领导，领导再作出调整。像他们两个来这才一个多月的人搭伙的情形并不多见，只有在分不出人手的时候才会发生。

    “呵呵，因为我听不懂蒙古话呀。”邓天如此道。

    “扯蛋，我是汉人，我那说的是正宗的普通话，还有，你偷懒的事我也不会说的。”说完，文静把手中的雪球往远处一扔，向寝室的路上走去。

    吃人嘴短，古人诚不欺我，邓天心中暗笑，摇摇头跟了上去。

    回到寝室的时候众人都差不多在了，其他人只跟邓天打了声招呼后就围着文静说话。美丽总是焦点，无论在哪里。

    原来李洪生和江艳红接朋友也快要回来了，然，这种事见多了也没多少难度，就是陪玩再加一些适当的引导罢了。寝室领导杨德辉从女生寝室那边走了过来鼓励了众人一翻，说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也因为要来的是广东人，邓天被派了个任务，准备洗脚水。想起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个叫常青树给自己倒洗脚水的情形，他有点哭笑不得。一切准备就绪，斗地主。

    十点多的时候，李洪生和江艳红把人领回来了。小伙长得高高瘦瘦，看着就让人颇有好感，进门时看到这么多人明显吃了一惊。接着李洪生为大家作了介绍，小伙叫吴辉健，跟李洪生是一个地方的人，当然，关于吴辉健的个人资料大家事先都是清清楚楚了的。江艳红这时已经找藉口去女生寝室作报告去了，李洪生陪坐了一会也借口“尿遁”。

    各自介绍后小伙知道了在这也有一广东人，小伙开始感觉挺别扭的，口中时不时会有几句广东话脱口而出，很明显他以前没出过广东，很快他就招架不住汪得兴和李燕的热情攻势，人也放开了起来，玩起了斗地主。在酒巴干过活的吴辉健明显比一般人放得开，对于墙角这样的节目也没有丝毫抗拒，或许是乐在其中，只是大多时候眼睛都在看文静。

    跟以往一样，新来的人总会有输的时候，墙角的表演不可避免。吴辉健一指坐在那起哄的文静问能不能让她来配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时文静却做出了让人想不到的事，只见她起来走到邓天的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胳膊反问道：“你说行不行？”

    邓天苦笑，不过吴辉健一看这情况，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嫂子啊，对不起了。”

    众人有点傻眼，不过李燕反应够快，起身道：“哥们，他们不愿意，不过我愿意。”接着又道：“大家好，我叫李燕，下面配合这位朋友表演墙角，看得开心的请给些掌声。”

    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表演上面，邓天低声道：“晕，自己不想上场也不用拖我落水吧，估计不用多久领导就会找我谈话了。”

    文静边卖力叫好边低声回道：“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怎么，给便宜你占哪来那么多意见。”

    邓天无语，都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哪有便宜可占。

    过了十二点，邓天倒了热水给吴辉健冼脚，他明显觉得自己这老乡特让他感动，有点激动地说道：“老乡，谢谢了，不过嫂子还真够漂亮的，以前我在KTV里干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邓天笑笑，没多说什么，因为很快他自己会明白过来的。

    没什么不同，吴辉健在明天之前应该都是满肚子疑问吧，不过他以后若要怪就怪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吧。

    第二天，李洪生，江艳红还有汪德兴领着新来的吴辉健一早就出发门。这时领导杨德辉严肃地看了一眼邓天，道：“行业内从来是不充许恋爱的，邓老板，你有什么说的没？”

    邓天耸耸肩，不作表示。

    “领导，我觉得既然要装，那就装得像一点，那全是我自作主张的。”这时文静出声解释道。

    杨德辉低头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邓天看起来太普通了，两人站在一块根本不相配。接着他也不再说什么，没把邓天和文静分开，还是按原来的安排。

    走在路上的时候文静突然说：“杨德辉想让我做他女朋友呢。”

    邓天有点尴尬，这丫头说这个干什么。

    “那不错呀，杨导他整天穿得身光颈靓的，人长得也有模有样，说不定不用太久就能扛上几百万了呢。”

    听到这话，文静一脚把路边的雪花踢得满天尽，脸色明显不善，一言不发只是向前走去。

    靠，这丫头在抽什么风！但宁得罪恶人莫得罪女子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邓天快步向前走去并高声道：“嘿，给你说个事，保证你听了会百倍开心。”

    文静面着冷风在上面走着，但脚步明显放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