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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子君庆幸

小说:蛇行诡道 作者:浮沉 更新时间:2018/10/9 14:27:06 字数:3522 繁體版 全屏阅读

    冷苏黎与厍谋儿仍然在恨他,都没有去送他,只有玫瑰向他表示国际人道援助,子君想,果然是办葬礼的那天才能知道人缘的好坏。他的人缘落坏到了谷底。子君拥抱了玫瑰。子君到车站等车,天刚蒙蒙亮,不小心看到一对刚刚由候车椅上更起的熟悉身影,细看,竟是那在三流大学门外坐摊求乞的聋哑夫妇。兰子君的“救世疯”又犯了。他一边伸手零钱一边朝他们走去,到了他们身边却见那“瞎眼“的女乞丐指着一辆汽车道:“挨千刀的,快起来,咱们的车来了。”那“聋子”丈夫听了急着收拾行囊,回道:“急什么急,我一个人哪里拿得过来?”兰子君腿灌千金重,杵在原地苦闷而尴尬,心想:“我真傻,不该信上帝的,‘上帝是化妆后检验人善恶的乞丐’――本来就是在行骗,这次把我骗得可够惨!”

    大抵是因为韩日世界杯传染了太张狂的,那年的夏得过分。整个中国都在蒸桑拿,每个人衣着蔽体已经成了多余,私作伴市场横行,生而为人的羞赧一览无余,的急近利,仿佛“匆匆匆”“催催催”慌忙的火车,把兰子君送回凤凰城。人来了,人走了。蠢蠢动,难安。现实玷污了过去,回忆这孽种教人不丢弃。他是被在外的局外人,三伏岁寒三九暖,聚赏独寞自狂欢。年轻的资本滥情若洪,博爱无度得过分,走过风雨满程,落定尘埃,忽觉得爱稀缺得教人悸惮开口。曾经轻狂若扬,千山万水想要逃离的父母爱,瞬间变得沉默伟大。深知后,担负起内心的愧悔。情愫,发现永恒妄作,只谈情反倒不敢言爱了。

    他相思成疾,头上着一只无形的吸尘器,整个灵魂被吸出去了一半,另一半连着,不至于教他死掉。他总是重复做一个梦。他跟着一个倩影走,本来还有人影的追寻,就像漫无边际的寻找,目标并不明确。她忽然的便从眼底出来了,并没有人预先告知他,她哭出声来,确乎在那里掉眼泪。他发现她的时候,那男人转身走掉了,似乎巧合,也似乎听闻过他们的曾经。他完全麻木掉,一具木偶般的走着,转角的一瞬,鬼使神差的瞥她一眼,也不知是何心情。那一刻,他完全碎掉了。等他再回来,她仍旧立在那里一副泪人儿的模样。他上去与她说话,却迈不开脚张不开口,任他心里怎样呼喊,她始终听不见,中间铸着一面隔音墙,已是身近咫尺心远天涯的两个世界。身边又换了一个男人,大抵是他的“晚辈”。谁强迫着他,假装是最心疼的相安无事,不多过问,路人一般与她擦过去。他想这样,才是不甚,他这样的选择多少理智得过分,至少在她面前做了一回自己。那旁边的“晚辈”一定心知道他,声音骤降,似乎他是横插一脚进来。他醒来,仍旧历历在目。她伤心落泪的模样支配着他一天的思绪。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慧梅不请又来了,她对他道:“转角一瞥,你的心在滴血。”他想他没有告诉过她,才记起他与她同在事发现场,不想她偷了去作诗。他只是苦笑,痴病仍旧未愈,“艺术疯”的心想:那一瞥,该是一幅怎样写意的画?

    入了冬天,兰子轩寒假也回来了。兰子君收到冷苏黎的信,信中讲他离开以后,张教授大骂中国大学生的口头禅出出现频率越来越高,或许张教授真的惋惜丢了一位天才学生。特意提及疯掉的冷暖芝,子君心想,他是真的误会他要做他的小姑夫了。他隐藏得很好,只字未提白慧梅,子君又迫切地想知道她的近况。这是一封媲美穿的的信,出的部分处处寻常,遮住的部分才引人遐想。兰子君可以去太阳城再看她,可他是靠精神活着的人,处处要遵着思想走。他认为断了情的男人女人,不好再相互往来。断了情的人,不要怀恨,因为彼此相爱过;断了情的人,不要再见,因为彼此伤害过。客们的生活,今夜君作罢,明日可再来。断了情尚且尊严仍在的人,至少要做到比狎妓干脆的一锤子买卖,他们仅仅比客与高尚一些。如何是好,最熟悉的陌生人,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理智这样坚定,他又矛盾,害怕把她忘干净。她在他脑中化作雾里看花的模糊镜像,他慌张的找清晰神经的刺激。他拧开水,把手淋在亮晶晶的水柱里。刺骨冰凉。不锈钢阀锃着寒光,他看得到自己颓靡的神态。他想往回缩,理智与的本能竟败在感的自虐下。他唤人来观,道:“子轩,过来洗手。”那边隔着一扇单薄的红榉木门,骂道:“三九寒天的,冻死你!”他一脸呆滞,自语道:“凉是什么感觉?你说不出来,我也讲不明白,只能切验。有时候,饿、痛、痒也是一样,说不清晰,只能意会。等体会出了也体会不出了。那便是麻木。”子轩隔墙有耳,捂着嘴笑,对他道:“看来是读书读傻了。”转身回饭桌去吃饭。子君庆幸,像是在垮他――没有骂他疯子。那边兰子轩已经坐好,向自己的脑袋开枪对沈文欣道:“管管吧,你小儿子这里出了问题。”

    兰子君像个老气横秋的叟,追寻归属感的问题。他开始回忆兰镇,他记时乡下的夜,出门抬头,一幕黑绸缀满闪烁的钻,华丽的围绕着一碧玉的盘。他仰着脸在院子里打转,整个世界也跟着转起来,耳边有呼呼的风,天上的星旋转着模糊成丘比特的光环。待他停下来,那大世界却仍旧不消停的围着他转,还伴着“嘤――嘤――”的鸣,一切都喧嚣起来了,呼啸着本末倒置。此时,仅他一个中心,唯我独尊。失意多忧世,他现在看周身,一切也无非是这样,黑白颠颠倒倒,是非浮浮沉沉。他是一夫当关的唐吉可德,从伊始到现在,始终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沈文欣说:“兰子君浴火凤凰高枝飞,劫后重生天佑命。”她不表自己,真若有回放影片的时光机,便可以找到感谢她的证据。亲情不是解爱情蛊毒的药,却好比刚过门的娇媳妇,在当堂掌事的婆面前,只能气吞声退到一边。大年三十,兰镇乡下还有两位老人,须要回家。偏巧兰子君又长了病,病重住院。兰锦程要为他安排专门的护士,现在的医院也做官样形式,从上到下签了几个关卡才办好。年关所有的服务,都成了珍贵的稀缺资源。派给她额外的看护工作,那护士背地里怨言道:“富人生病不见得缺斤掉肉,生病成了享福,出去的时候,个个肥头大耳。他们哪里是来受罪的,可比穷人的年夜饭吃的还要好。”兰锦程安顿好他以后,慌慌张张开车带着沈文欣与兰子轩回兰镇去。夜里,他一个人躺在上上吐下泻,头痛裂,死去活来的翻来覆去。有那么一会儿,他真的感到绝望,似乎生也岌岌不可接近,他以为他真的要死了。造物主有双的手,好像抓到老鼠的猫,送他死的礼物之前,总要将老鼠折磨一番。造物主又是真的眷顾他,折磨了他一阵也就恕了他。待子君缓过神来,孜然他一个。孤独似洪水猛兽般吞淹了他,语无人听的孤寂。他又想起白慧梅来,自以为是的想着他们又恋爱了。他又后悔,第一时间没有想到兰锦程与沈文欣,发肤受之父母,他是不称职的父母的。他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儿,沈文欣却回来了,不走了。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丢不下。等他醒来,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脸上也全是干过泪的痕。

    身上的病好了,出院回家,精神上始终萎靡不振。有段日子,兰子君彻夜的失眠。沈文欣看他日渐憔悴,茶饭不思病愁容,快成了兰家的男黛玉。儿是娘的心头肉,她看了很是心疼,阅历过来的人,肯定他大抵是罗曼蒂克登陆失败的后遗症。兰家各自为政的家庭传统,她也不好意思向他讲明,这样的事情好像封建女子大脚一般难为情。有一天深夜,沈文欣进来为他掖被角。她知他假寐,轻声对他道:“儿啊,老大走了,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孤寂?要是睡不着,我过来陪你。”兰子君从太阳城回来,人整个瘫了下去,子轩回来见他不对劲便过来陪他。子轩开学,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他听不了沈文欣矫情的话,即便假寐也要表示反对,他拧着眉头转一个身。沈文欣叹口气,带上门出去。他回头一想,还真让她一语中的。她却又搬着一被子回来,在子君旁边躺下了。她是个矮小的胖女人,短手短脚,头发烫成蓬蓬的麻花卷,肉嘟嘟的圆脸,按照这种菩萨面相的规矩,当生一双温慈的眼,一对粗实的眉毛,一只矮塌的鼻子。她除了眼睛,五官都循规蹈矩按胖人守则长的。她眼中央的瞳里,幽出一股教人清醒的清冷的光。像只护的母鹰,威严慈爱。那时,刚搬出兰镇,城市贫富划片居住的定型,绝对要比城市化进程领先许多。兰家人住在城郊,兰子君记得三九寒天朝阳下的那座桥,似乎少年艰难的记忆全由它承载。那时候,他上初中,每天早晨天不明便要上学校,有时候已经吃饱了文欣煮的面,有时候揣着个米糕。天很冷,风很大,他把自己裹成个棉包,一双黑仁儿眼看来往的车过马路,还要伸出嘴来吃。文欣在背后目送兰家兄弟,每天如此。以至后来,无论他漂泊何处,总感觉身后有那么一双眼睛,温婉慈爱。教他飞不出,也逃不掉。冬天清冷的鱼肚白,太阳升起来,风仍旧冷飒飒的,围巾风摆,他在桥头上扬一扬头,便是一幅“少年冬日”的写意画。画出来,很有凛冽的青春味儿。兰子君怅然心生,背后的那双眼教他汗颜。兰子君选了个好时令,不愧一年之计在于春,零三年一开春重又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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